玉瑶随意地翻看账簿,但是却隐隐感觉到一道强烈的眸光不住地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她蹙眉抬头,却见孙嘉容安顺地拨着茶水。
玉瑶重新翻看账簿,孙嘉容却将茶杯盖儿合上,重新扫向玉瑶,见玉瑶看的认真,不由极不顺眼地撇嘴,心道:这会子她是起了主持后宅的念头,可是账目这些汇总方法却依旧对她设计的方法照用不误。
随后眼光瞄向周边围着玉瑶的那些丫鬟婆子,心中顿时有些不太高兴,先前这些人都是哄着她孙嘉容的,可是这一刻却全然变了味儿,想到这儿,心里不由一股愠怒,索性故意走向玉瑶的账簿旁。暗中观察。
“这账目都是些粗略的,有些佃户是三家合成一家的,用了一个名字,先前是为了统计方便的,王妃姐姐若是看不懂,可以问我,我倒是记得清楚的。”孙嘉容顿了顿又道,“账簿这事儿要慢慢来,不能急急草率的处理了去,说起来账目可是门大学问,颇为费功夫的。”
很明显,她在讥讽玉瑶在管账上经验不足。
一个婆子听了便从人前走上来,专门奉上一个更为详细的账簿,朝着玉瑶道:“王妃,账目不能只为了方便统计,每一笔花销和收入都是记录清楚的,只有记录的清清楚楚的才是搞清楚搞好了账目这门学问,只是摆弄账目,做些不光不明的,是最下乘的。”
这个婆子叫金贤,府里都叫她金婆子,先前是在太后跟前伺候的,太后知道玉瑶不大理后宅的事儿,便私下指了她过来。
金婆子这话一出,众人不由朝着孙嘉容看去,只见孙嘉容如丧考妣,但又不好跟金婆子面对面的硬刚,便微微笑道:“金嬷嬷说的是。”
说完又故作为难地看了玉瑶一眼,高挑的眉头紧紧皱起,流波转盼的眼睛里泛上些刁难,道:“王妃姐姐在王爷心中的分量,我们这些做侧妃侍妾的都是知道的,也不敢小觑了姐姐的,只是账目这事儿还是要懂得人来做,要不王府的收支都是个大的问题,总不能王爷问起来,姐姐一问三不知吧。”
“这是自然,婉妹妹做账的功力,我是知道的。”玉瑶笑了笑,自然从她阴阳怪气的声音里听出了她故意刁难嘲讽的意思。
“王妃,王爷刚送来的书信,说是已经将孙伯安妥善安置来。”一个送信的丫鬟叹了口气,一转头看到婉侧妃也在,不由紧紧咬住了下唇。
婉侧妃孙嘉容一惊,此刻她是顾不得要收拾跟前这个小丫鬟的,听到自己父亲的事儿顿时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玉瑶的跟前,看到晋王对玉瑶写的:“已妥,且安”四字,顿时就傻了眼了。
孙伯安是她父亲,便是再怎样,也该说给自己听,而不是去安慰苏玉瑶,怪不得……晋王对她闭口不谈孙伯安,原来是早早的已经跟苏玉瑶商量好了!
在晋王眼里,只要她和苏玉瑶摆在一起,他是不愿多看她一眼的!
玉瑶扫了婉侧妃一眼,轻描淡写的拨着茶水,淡淡道:“到底是侧妃一日日的送茶水,送出些感情来,王爷真是对婉妹妹宠爱有加。”
这些话倒是真像一根根的刺儿扎进孙嘉容心里,整个过程,晋王没看她一眼,也根本不会听她哭着求情,她茶水的确是送了,可是哪里来的宠爱?苏玉瑶这是故意讽刺折辱她。
孙嘉容此刻是气恼极了,一张吊梢眉似乎要气的着火飞起来一般,耳根子也红彤彤的。
正要说话,却见苏公公领着朱家的人进了宜和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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