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金銮搂着温采采的脖子直点头。
卫兰颇可不就是傻子么,还考科举,这人要是中了科举做了官,秦恕登基了他还有活路?
夜里岳金銮入睡前,往蘑菇灯里换了只蜡烛,放在床边继续点着。
她打小怕黑,夜里都要留盏灯才能入睡的。
岳金銮趴在床头,借灯色翻看腕上银铃,她用手指蹭了蹭,直蹭的银铃清亮发光,才放在心口上。
又打了个滚,转头看向窗外沉谧明月,呼吸浅浅,“秦恕……”
岳金銮默念他的名字,心头涌上些莫名的悸动,忍不住踢翻了被子,“这就是被皇帝独宠的感觉吗?还怪让人上头的。”
想到秦恕今日那一抱,她窃窃一笑,用手捂住眼睛,只露出樱唇下白皙的小犬牙,“嘿嘿,怎么还有点害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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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将近,岳金銮请周则宁他们一道来家里吃糖人。
岳家二祖虽多年不上街卖糖人了,但手艺还在,年年都给岳金銮画糖人吃。
院落里支起一口铜锅,熬上浓稠的麦芽糖稀,岳老太爷与岳老夫人一人一块面板,用油毡子在面板上刮了刮,然后舀起甜甜的糖稀在面板上浇图案,他们手腕提降翻飞,麻利果断,半点也看不出老态,做得乐呵呵,倒有年轻时的神采在眉眼间焕发。
竹签子一贴,糖人便被取下塞进了岳金銮手里,图案是一个大柿子。
她乳名叫阿柿,一是因为秋天生的,二是因为温采采怀她的时候格外爱吃柿子。
中秋那天,全家人在赏月,温采采啃着柿子便胎动了,因为是第二胎,生得顺,没几个时辰便下来了。
岳家二祖把孙女的糖做好了,才轮到其他小朋友。
虽说都是少年少女,但最大的也不过十几岁出头,对这些小孩玩意根本没有抵抗力。
全部围在二祖身边嚷嚷要糖人。
灯草在边上笑吟吟看着他们,她虽然也才十二岁,但主仆有别,自然同他们不一样。
身后有人一声轻咳,灯草回头,见周则宁面容温淡,举着一只月季花的糖画递给她,“这是你的。”
灯草受宠若惊,连忙接下,正要开口,听见周则宁已抢先轻笑道:“不必客气。”
他礼貌颔首,送了糖便折身走人。
灯草看他背影良久,低头小心翼翼舔了口糖画,香甜的气息包容了舌尖,月季宛如开在味蕾上,温软宜人,很甜。
她大约明白,郡主为何那么嗜甜了。
岳金銮啃完了手上的大柿子,嘴角尽是晶亮的糖渣子,她门牙已经全长了出来。
“祖父祖母,我还要十三个!”
岳家二祖直摇头,“一个就好了,吃多了牙疼!”
岳金銮急忙解释,“不是自己吃,我带宫里去,我跟人说了,祖父母的糖人做得可好可甜啦,是世上最好吃的,我要是不让他尝尝,他万一觉得我在撒谎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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