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宴会的小娘子们有不少,岳金銮额上有疤的事被传了出去,不少与她不睦的小娘子,通通梳高额发露出白皙额头,穿着盛装进宫故意气她。
岳金銮一派淡定,今天连花钿都没贴,敞着亮堂堂的脑门儿便趾高气昂去赴宴。
众人本想看她笑话,可瞥见她光滑如斯的额头,便笑不出来了。
盼这么久,结果人家恢复如初,简直白搭——
岳金銮的额头生的特别好,照老人的说法,形如满月,乃是拔尖儿的金贵命,整个王朝里,据说有这额头的都当皇后了。
她挺着额头往那些歪瓜裂枣里一站,通身的气派,独一朵人间富贵花,衬得旁人跟狗尾巴草没两样。
打算嘲讽她的小娘子自卑地掩面而泣,没脸见人。
岳金銮的位子就坐在岳贵妃下首,与皇子们相对,因为她是独一份的,位置宽敞,她悄咪咪让宫人把她面前的案桌移到秦恕对面,与他面对面坐着。
她原先的位置是对着太子的,太子看见她那些小动作,脸刹那黑了。
“秦恕。”
岳金銮把手拱成小喇叭,甜的旁若无人,“我们一会吃完了去御花园给太后娘娘放长明灯祈福吧!”
她以为自己声音很小,但其实四周的人都能听见,齐刷刷看向秦恕。
秦恕早已习惯因为岳金銮突然变成焦点,勾唇看她,“好。”
也很旁若无人。
岳金銮开心得手舞足蹈。
上座的太后:……
见怪不怪的皇帝和岳贵妃满脸平静。
太后道:“……这俩孩子玩得好,不如就让他们坐一处吧,秦恕,你坐宝宁身边去,省得她一个人嗓子都要扯哑了。”
岳贵妃象征性地帮岳金銮推辞一下,“这不大好吧……他们年纪也大了。”
太后:“害,多大在我眼里都是俩小孩子,能有多大,难得聚一次,让他们乐去。”
岳贵妃弯弯凤眸,“那我代孩子们多谢太后娘娘。”
秦恕得了太后特批坐在岳金銮身边,才坐下,一团香香软软的东西便靠过来。
宴会虽是聚众的,但人人的席位之间都有一米之距,规矩对岳金銮向来无用,于是她和秦恕成了整个宴会上最亲密的人。
她公然坐在秦恕身边,与他同享一桌菜品,没人敢吱声。
主要是太后和皇帝都默许了,他们再吱声就是扫兴,谁敢在太后寿辰扫这兴?
太子看得眼睛冒火,僵硬的脸部却不得不伪装温雅,手指在桌下捏得咯吱响。
桌上的菜品都一样,不过只有岳金銮桌上多了道鱼籽蛋蒸蟹。
听说是吃了补脑,皇帝体谅她去年摔了头,特地让御膳房做的。
这时节并非是长蟹的时候,足见珍贵。
岳金銮本来想给岳贵妃和她肚子里的小崽崽吃,想起她是孕妇,螃蟹寒凉,只能作罢。
皇帝不爱鱼腥,太后身体不好,都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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