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酸意溢过来,四皇子秦修凉嗖嗖道:“还没成亲就说这些酸掉牙的话,成亲了岂不是成天泡在柠檬缸子里牙都给人酸掉了?”
要不是秦恕拦着,岳金銮差点拿酒杯丢他,“我和秦恕是甜!再过两年等小蛮及笄,你和小蛮成亲,你也得变成这样,臭秦修,你迟早变酸!”
她又喝了酒,又被秦修气着,身上热的不行,白玉似的肌肤沁着热出来的红。宴上人多,她再待下去要闷死,便上花园里休息。
也才四五月天气,怎生热成这样。
岳金銮坐在凉亭里,灯草给她扇风,这儿没人,岳金銮拉着灯草坐下,夺过她手里扇子一起扇。
凉亭位在假山之上,可以纵看全园。
花园门口冲进来一个醉酒摇晃的身影,看体型是个成年男子,月光投照之下,对方的衣裳面容也显现出来。
——居然是太子。
今儿穿着红戴着玉冠的,除了太子还能是谁。
岳金銮股下的石椅烫的灼人,她一下立起来,“走走走,瘟神来了,这好端端的大婚夜,不上洞房上花园,这儿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
这凉亭在高处,好处是看的远,弊端是别人也能看得见。
太子一进花园就看见岳金銮,醉意上头,疾步向她走去,一边走一边叫,“阿柿留步,妹妹留步。”
岳金銮匆忙下了假山,压根不搭理他,只是花园入口一共只有两个,一个通往内院,一个通往前院。
她不能去内院,而去前院又必定经过太子,和他面对着面。
来不及让她细想,太子已经来到面前,他伸出手,岳金銮灵活闪开,往后退了好几步。
“殿下自重!”
太子喝酒喝上头,大着舌头苦笑道:“如今连你也不愿意理我了吗,我们自小一道长大,原来相处的那般好,你成日围着我转,只对我一人笑,做什么都要我陪着,父皇罚我,你也去御前哭着帮我求情,后来为何冷漠至此,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岳金銮一脸漠然。
太子近一步,她退两步。
地上人影距离越扯越大,还有灯草隔在中间挡着,太子好像在追一轮明月。
那明月或许本就不是他的,只是红线误牵,错付给他本该属于旁人的爱意,如今醒悟,便连一丝怜悯的月光都不再舍予,那轮别人的月,他再怎么追,也不会为他而停留了。
他惶惶不安,追悔莫及。
“我心中的太子妃,自始至终只你一人,萧文玉都是下策,江犁雨是下下策,我看着她们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你。秦恕有什么好,你宁肯要他不肯要我,我是太子,一国太子未来储君,你怎么就看不清谁才能保住你的地位,保住你岳家长长久久的荣华,是秦恕蛊了你,是不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