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恕道:“豚儿,叫姨父。”
豚儿:“姨姨!”
秦恕纠正,“不对,是姨父,姨姨的夫君。”
豚儿想了一会,“乎乎!”
“姨父。”
“卟卟!”
豚儿叫不出来,索性吹了两个泡泡,和秦恕赌气。
秦恕:……
岳金銮笑得肚子疼,“他才一岁多,平时都叫的爹爹娘亲,还是第一次叫姨父,肯定不会的。”
秦恕闻言认真看了过来,他素来整洁的容不下一丝褶皱的衣袖,被豚儿揉的皱巴巴也不生气,纵容的离谱,“那我们生一个,等它一岁,第一个教它叫娘亲,第二个教它叫爹爹,好不好?”
一片银杏叶无声垂落,划过他温柔沉情的眉宇,他说:“我想听。”
·
回了王府,秦恕上书房处理公务,岳金銮在院子里坐秋千。
没有几个女孩儿能挡住秋千的魅力,尤其月下荡秋千,好像在坐月亮船。
岳金銮晃来晃去等秦恕,灯草急匆匆走进院子,附在她耳边道:“王妃,表少爷没了。”
她花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表少爷是谁。
不是那个便宜表哥卫兰颇吗?
岳金銮没有怜悯,语气更是冷淡,“还没到他行刑的时间,怎么没了,病死了?”
“不是,是自尽。”灯草道:“……是卫家给他传了话,让他彻底死心,他大抵是觉得干耗着也没意思,撞墙死了。”
岳金銮从秋千上走下来,“和卫家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刚知道的,表少爷是卫家血脉。”
灯草低低地道:“如今继承爵位的是卫家二老爷,当年卫大老爷本是私出,带着府里的婢女私奔了,在乡野里定居,生下表少爷。卫大老爷虽是私生子,但也娇惯养大,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没过两年便想带妻儿回京,结果病死在路上。留下妻儿上京认祖归宗,卫家不肯认,又过了几年,那婢女也死了,表少爷被当地的温家远亲收养,没想到遇上天灾,远亲一家子也都死了,他便借温家的名义上京来了岳家,心里还是想报复卫家,才弄出那么多事。”
“他见岳家不救他,便求卫家看在父亲面上开恩保他一命,卫家还是没肯……他便自尽了。”
人一死,一切都水落石出。
岳金銮对卫兰颇实在没什么感情可言,想起只有恶心,潦草摆手不想听下去。
夜里秦恕来房里,他果然没动她,给了她一整晚的时间休息。
岳金銮睡觉爱抱东西,未出阁前抱枕头,嫁人了抱秦恕,这样才睡得着。
她睡着睡着做了噩梦,哭着醒过来擦了秦恕一身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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