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莫要胡闹!夫人再三说过不许你爬树的!”
李娇将头撇开,并不听宫娥的劝诫,只吩咐燕寒时道:“你是宫里新入的奴隶?怎么如此不听话,快些蹲下身子。”
他并不敢违抗她,只得上前。
李娇看中的便是他高壮的身躯,立时踩到了他的背上。
柳树的枝丫并不高,她让身下的奴隶慢慢站起,这才爬了上去,坐在了一根粗壮的枝丫上,指着远处道:“这里能看到好远的地方!”
夏季蝉鸣聒噪,少女的声音有如清泉泠泠,鹅黄色的裙角摆动,竟比夏日的繁花还要夺目。
燕寒时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人,就连声音都是好听的,他一时忘记了身上的疼,只仰着头目光呆愣的瞧她。
一根柳条甩到他的脸上,燕寒时猛然回神,便见李娇低头瞪他,“谁允许你盯着我看的?”
他匆忙移开目光,道:“我、我,公主恕罪。”
李娇盯着他捂在腹部的手看了好一会儿,语气指使:“奴隶便该自称奴,规矩都不懂。幸亏你碰上的是我,不然非得打上几板子才行。将你的手拿开些,为何一直捂住肚子?”
他虽然没将手拿开,李娇还是看到他手上沾染的血迹,眼睛弯了起来,嘴角也沁出抹笑意,“原是被人打伤了啊,我差医工给你治伤,但是治好后你便要听我的话,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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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寒时猛然醒来。
马车驶在北燕的街道上,前方便是燕国的都城——平阳城。
这一路而来,他实在累极,便进了马车小睡了一会儿,没想到竟会梦到从前。
当时他点了头,往后果然被她当成奴隶指使了好久,不过因为大公主的缘故,他在李国王室过的实在是好了太多。
可后来她知晓了自己是北燕的质子,指着他骂了好一通,言她最讨厌被别人欺骗了,可他当时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反驳。
他并没有想过欺骗她,而是太过贪恋她给与的温暖,虽然她只是将自己当成奴隶,可是她却是唯一一个愿意跟自己说话,给他请医工治疗,甚至会对着他笑。
李娇正躺在车厢的另一侧休息,靠着软枕,身上盖着棉毯,许是察觉到了目光,她慢慢醒转过来。
自进了北燕的境地,他们一行人乔装打扮入了客栈,洗漱了一番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只觉得浑身都舒坦了,在马车上便睡熟了。
见男人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她斥了一声:“大王看我作甚?”顿了下,她实在不喜欢这样的目光,“不许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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