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从不会这样。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情绪潜移默化地被她左右了?
苏慕斯急匆匆往花林跑去。曲朝越保持落后两步的距离跟着。
山路往下的台阶陡峭,她情绪激动,脚步不稳。
曲朝越见她似乎踉跄了一下,脑海的思绪戛然而止,皱眉道:“慢点。”
她充耳不闻,脚下速度不减。
曲朝越没有心思再想刚才的问题了,他加快脚步,护在她身边。
山茶花林的地上落了许多花叶,红绿相间,和泥土混为一体,在夜色下难以分辨。
苏慕斯弯着腰,打着手电筒找,遇到堆叠得厚的花叶,还会用手扒拉开。她怕挂件被压在花瓣下,一不留神就错过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慕斯也不知找了多久。
从远处看,黑压压的山茶花林里只有两个光团在慢慢蠕动。
不知过了多久,苏慕斯忽然听到一声:“找到了。”
苏慕斯觉得,曲朝越的声音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动听。
曲朝越大步走近,手里握着一个东西。
苏慕斯急切地奔向他。
曲朝越摊开手心,一个小巧的小女孩玩偶静静地躺在他手中。
这个玩偶仿佛刚刚风尘仆仆归来,她的小礼服皱巴巴的,头发乱了,几缕发丝翘了起来。玩偶的脸沾了尘土,有点灰扑扑的。
当然,苏慕斯现在看起来也没比它好多少。她似乎是偷偷哭过,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她手上沾满了泥土,脏兮兮的。而脸颊灰色的污痕,是她刚才擦泪时不小心蹭上的。
此刻她顾不得擦干净手,也忽略了曲朝越的洁癖,急切地从他手中拿过玩偶。
手上的泥土不可避免地蹭到曲朝越的掌心。
曲朝越没有说什么。他全副身心的注意力都在苏慕斯哭过这件事上。她哭的时候无声无息,他都没有发现。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大拇指揩去她脸上沾到的灰。
苏慕斯没有注意他的动作。她低着头给玩偶理好礼服,又重新给她扎头发,嘴里嘟囔着:“都脏了。”
失而复得,她的心里万物复苏,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回归了,甚至有力气发牢骚了。
不知是因为东西找到了的成就感,还是受她情绪影响,曲朝越莫名地感到刚才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看了看苏慕斯手里的玩偶:“这小女孩挺可爱。”
苏慕斯小声反问:“灰扑扑的,哪里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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