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这群狐朋狗党根本就是来看她笑话的!一个个不是贱兮兮地问她是不是哭了,怎么眼睛红红,要么就是皮笑肉不笑地问陆远哥哥在她的照料下是不是伤情变得更重了。
她简直没给气死!
回想起那日,陆远被抬到床上的时候早就不省人事了,许大夫只能剪开他那件被乱石割破的衣衫,原本光滑洁白的后背满是深浅不一的割伤,有几处较深的伤口仍在渗血,左肩上还有一大片红肿淤青,万芙看了泪眼汪汪,根本顾不得还有旁人就哭得脸红鼻子红的。
后来的几日,陆远又一直高烧不退,意识不清不楚的,许大夫添了几味药都不见好转。万芙急得团团转,茶不思饭不想没日没夜的守在他床边,不断地把手帕浸湿为他擦身,换过水后再敷在他额头上为他降温,累了就靠在床边眯一会儿,直到第三天清晨的时候高烧才终于退去。
在陆远清醒后,许大夫说只要烧退了就无大碍,万芙才终于松了口气,转头又开始忙进忙出地张罗他的饮食和汤药。
她原就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从来只爱舞刀弄枪的手第一次为一个人悉心熬药喂汤,被柴火又呛又熏也从未觉得苦,陆远忍不住劝了她好几次,让她好好歇会儿她也听不进去。
当时那个以为就要永远失去陆远的时刻实在是太过惊心,万芙还难以从那种恐惧中走出来,只能用忙碌来填补所有时间的缝隙,不能让自己闲下来也不想让自己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来,那阵抓心的冰冷就要浸入心底,即使是知道陆远已经脱离险境,她仍是难以释怀。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她早已把他放进心底最深处,忙碌也变成一种掩饰自己内心深处恐慌的方式。
陆远在一旁看着,他怎能不懂她的细腻心思,越是懂她,就越是珍惜这份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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