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捂着被剌到的嘴抬起头来:“利农棒窝八两重喝伯尼交班本辣锅来嗄,窝吸呸你给09的森李艳碎……”
(你能帮我把量筒和玻璃搅拌棒拿过来吗,我想配一个09的生理盐水)
公爵大人:……
她走过去,直接打开药瓶往烧瓶里倒了一些粉末,又直接掐着这货脖子灌了进去。
“都剌到嘴了,你能别说话吗,弟弟。”
为什么都口齿不清到这种程度你还能把09说清楚啊?
被掐住脖子灌盐水的机械师:“咕噜咕噜咕噜呜……”
“闭嘴,这是训斥,不需要听你的回答。”
伊莎贝拉拍着他的背让他把漱口的淡盐水吐出来,又趁这货能开口说出完整的句子之前把新的淡盐水灌回去,来来往往重复了三次,直到狄利斯吐出的盐水里没有了血丝,而他的“咕噜咕噜咕噜”里出现了“救命”之类的词汇。
臭弟弟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被完全呛到说不出话的模样十分可爱,令人身心愉悦……公爵大人想了想,便又多灌了他一次淡盐水。
狄利斯:“咕噜咕噜咕噜嘤”这次之后他再也没敢当着咕咕的面把什么东西叼在嘴里了——其实这是他思考进入瓶颈时的小癖好——狄利斯恹恹地坐回实验桌前,扫了一眼重新抱着小抱枕坐回毯子窝窝的咕咕。
对方露出和蔼的微笑:“盐水要么?”
狄利斯立刻埋头重新投入研究。
伊莎贝拉围观他研究了一上午,中间出去吃了一趟午饭,回来时发现狄利斯依旧埋头在实验桌前,连低头弯腰的弧度都没变。
她想了想,又拖过来几本内容艰深的政治学,重新坐回毯子和枕头里,一边一边继续围观。
时间过得很快,但这个实验室里的时间走得一点都不快。
大约五分钟后,伊莎贝拉盯着自己捧来打发时间的厚书,实在是熬不过那些让她头皮发麻的枯燥术语,便又抛开书本去看狄利斯的情况。
其实她从来没有这么围观过机械师做实验的样子,所以非常好奇,都顾不上假装“我很忙,我只是在学习的时候顺便看着你,以免你被剌到嘴”了。
这一看,公爵大人就发现对方似乎又做了一个新的载玻片,正以与刚才如出一辙的动作,眼睛看仪器,手里抓着羽毛笔。
伊莎贝拉微微叹了口气,便掀开自己的毯子和抱枕,从这个柔软的窝里站起来,走过去,随便拽过一大叠稿纸,拉起机械师的袖子,把稿纸垫在他的笔下。
狄利斯的眼睛盯着载玻片,手上的羽毛笔自动在伊莎贝拉垫来的稿纸上“唰唰唰”写起字来,浑然忘我,根本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
公爵大人没觉得扫兴,看着这样呆滞的机械师,反而兴起了逗逗他的兴趣。她想了想,去楼下的餐厅拿了速冻魔法做的午饭,故意把奶油芦笋放在狄利斯爱吃的鸡肉卷饼里。
“狄利斯?休息一会儿,吃午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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