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忙着在战场上活下来。
后来,她忙着胜利。
接着,她忙着策划如何向抛弃自己的家族复仇。
把那些人绑在城墙上烧死后,她又开始忙于赢得更多的胜利。
太多的胜利带来猜忌后,她继续忙着向自己布满整个王都的敌人复仇。
胜利,胜利,复仇,复仇,胜利,复仇。
她陷在一个疲惫的死循环里,也逐渐学会了构成“卡斯蒂利亚公爵”最重要的一点——“自我欺骗”。
为什么我这么多年还是个处女?
唔,因为我对童年的事还有点心理阴影吧,这个理由很合理。
所以,当异性伸手触摸我时,我会条件反射地用过肩摔把他甩开。
所以,当异性俯身压住我时,我会条件反射地抬头咬掉他的耳朵。
所以,任何触碰都会是一个暴力的开关,这就是我这么多年不肯触碰异性的原因——“噗。”
现如今,“任何触碰都会开启暴力开关”的公爵大人,茫然地伸手,拍拍异性的脑袋——而后者正切实触碰着某个了不得的地方——不,比起触碰,“深埋”这个词要更加准确——伊莎贝拉摸摸头,然后向下,摸到了狄利斯尖尖的耳朵。
哦。
耳朵。
我现在算是“被俯身压住”的状态吧?
应该咬掉它?
没错,应该咬掉它。
公爵大人的手指蜷在一起,发力,然后——就像之前在诺丁杉逛街,以小孩的姿态骑在他的肩膀上时一样,亲昵而赌气地拽了拽。
力道非常非常轻,还比不上机械师捏住钢笔的力道。
“喂,狄利斯。”伊莎贝拉听见自己的语气里掺杂着令人惊恐的纵容,“别撒娇,你都多大了,快起来。”
我为什么没有因为这货的失礼举动而抓狂?
哦,因为这货比我还要惊慌失措,他的肩膀不停在发抖呢。
没错,我在安慰一个吓坏的孩子,不是异性。
失智的机械师没意识到自己正接触着什么,他略略发抖地(他真的在发抖)进一步加重了拥抱的力度,伊莎贝拉怀疑他把自己当成了他第一喜欢的星星抱枕。
作为回应,模模糊糊的声音从星星抱枕里传来:“女人……怪兽……”
伊莎贝拉尴尬地扬起眉毛,就在狄利斯说话的时候,她不可避免地感到一阵痒意。
真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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