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点头,“那我们可以走了。”
张斯耘很健谈,一再对他们表示感谢,也小小地抱怨了一下自己过分宠溺的父亲,不过并没有让宋煜拿行李,一直是自己推,甚至连宋煜打开后备箱,她都准备自己搬,不过宋煜还是替她搬了,尽管在学校从不和女生接触,但他也不想显得如此不绅士。
并且他想,如果自己站着不动,下一秒动手的很可能是乐知时。
开门的时候乐知时下意识拉开副驾驶的门,但忽然顿了顿,看向张斯耘,犹豫了一会儿,“你想坐前面还是后面?”
张斯耘笑着拨了拨头发,“坐后面会不会显得我太把你们当司机了?我可不想这样。”
乐知时觉得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迟疑地准备后退。但宋煜的副驾驶只有他坐过,乐知时平白有些难受,又觉得是自己过分小气了些。
“乐知时。”宋煜看着站在车门外的乐知时,“上来。”他又对张斯耘说,“没什么,我本来也只是兼职当个司机。”
“那谢啦。”张小姐大大方方坐到了后面。
乐知时有些走神,忘了系安全带,宋煜直接倾身过去,很顺手也很自然地帮他把安全带拉过来扣上。
回去的路上有点堵,张斯耘主动聊天,也很直白地谈起她有些封建和操心的父亲。
“你知道的,像他这种老学者,在外很有话语权,在内也希望什么事都可以掌控。所以哪怕很疼我,也想赶紧给我找个门当户对的,结婚生子。”她无意识地撇嘴,又耸耸肩,“这可能是典型的父权式家庭吧。”
乐知时忽然觉得她也有点可怜,想象一些被父亲催婚的场景,忍不住问她:“张教授会逼你相亲吗?”
“那倒不会,毕竟我当时人在国外。”张斯耘笑笑,“不过他会有意无意地提到一些他认为不错的男性,这里面最频繁的就是宋煜。”
被点出名字的宋煜仿佛置若罔闻,心无旁骛地开车,一句话也不说。仿佛有乐知时搭话,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像往常一样做一个自由漂浮且坚硬冷酷的冰山。
“是吗……”乐知时静了静,“他很看重宋煜的,明明还在做毕设,就安排他进实验室了。”
“对,不过我爸爸的形容很……”张斯耘顿了顿,“……贫瘠。他对宋煜只有学术上的称赞,说起来没完,以至于在我脑补出的画面里,这位未来的学术之星是一个十足的ned,书呆子。”
她说着,笑了起来,从后视镜看向宋煜深邃的眉眼,“今天见面的确给我很多惊喜,毕竟没人不喜欢英俊的脸,如果我爸爸早一点把你的照片发给我,说不定我们会更早见面。”
她对宋煜的好感表达得很直白,令乐知时感觉自己处在一个很尴尬的位置,就像一场相亲或约会晚餐里,连上菜都显得多余的服务生,战战兢兢地捏着打发他离开的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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