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疑惑。
梁霆便接着道:“我可以感受得到,你是个强者。”
“从你那次的记者发布会就知道,你不会被所谓的世俗眼光和社会规则捆绑,你始终只听从你的内心。”
梁霆直视着白楚的眼睛:“我以前觉得你在背负着些什么,似乎是并非常人能遇到的事,活得不是那么轻松。你的在意,你的执着,都会成为你的牵制。但你的内心强大,不会为其所困。”
“不过现在看来,你应该已经放下了。”
白楚听着,只觉得字字入心,他微微颔首感恩道:“谢谢梁老师。”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媒体依然没有放过捕捉白楚的丝毫动静,而过去质疑白楚此番也只是炒作而已的网友已经纷纷缄口闭嘴。
白楚不闻窗外事,只过着现在岁月沉静的日子。
夏日的燥热盖不住声声蝉鸣,阳光张扬而热烈,在树叶上反射着一层刺眼的金光,仿若喷薄而出的生命力,耀得人眼睛发花。
今天白楚将方少灼抱在了椅子上,这几个月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白楚要给他理发。
除了给他哥,白楚还没有让别人尝试过他的剪发手艺,现在拿起发剪也感到非常生疏。
白楚摆正方少灼的头对着镜子里的他说:“你不说话,我就随意剪了。剪残了的话,醒来再找我算账吧。”
就这样,一撮一撮的头发随着白楚灵巧的手下滑落,镜子里的方少灼变得逐渐清爽,更加干净,又是那般乖顺。
他像是个温柔听话的娃娃,坐在椅子上不哭不闹,乖乖睡着。
“你说你是不是个胆小鬼?”白楚手上不停,自顾自地开口说话。
自从方少灼这个样子以后,白楚便经常如此。只有两个人的房间,白楚说着不会被回答的话,更像是在和自己聊天。
“上辈子呢,一直苦苦压着害死弟弟的秘密,最后承受不住了,一跳了事,干净利落。”
“这辈子呢,又是车祸,所以你又陷了进去,这次没有生命危险,索性你就一直睡下去。”
白楚用剪刀抬起方少灼的下巴,以眼代笔细细描摹着他的轮廓。
“你这么爱当缩头乌龟,当初就别招我。”
冰凉的剪刀划过方少灼的皮肤,停留在那薄薄的嘴唇上,那里已经鲜少血色,唇皮干白。
白楚看着这一处直皱眉,太过碍眼了,最后他用剪子在手指上划了一个小口,将溢出的血珠直接涂抹在了方少灼的唇上。
这次便真是血染红唇。
镜子里的方少灼,苍白的皮肤,鲜红的嘴唇,这般鲜明的对比,让方少灼整个人仿佛染上了一层妖艳的气质。
白楚端详着他,像在端详着一件艺术品。
白楚低头,吻上了这件艺术品。
嘴唇上还沾着自己的血液,白楚一直以来无波无澜的内心,突然强烈地渴望,渴望眼前的人能立刻苏醒。
“……哥哥。”
凝视了方少灼半晌的白楚突然放轻了声音道。
“哥哥,我是少华,你还记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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