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白楚也暂不深究,有另一个问题的答案白楚更关心。
他一手压着季泽的背,一手扣着季泽的脸让他转过来面对自己:“说,那场车祸,是不是你弄的?”
虽然那一次车祸让方少灼从此彻底走出他的心魔,但是害及到方少灼,白楚就绝不会轻易放过凶手。
他记得季泽不会开车,但是这样狠毒下作的手段,再加上上辈子自己就是被季泽制造的车祸害死,他敢肯定,这事和季泽脱不了关系。
季泽死咬着牙关,似乎打定主意不向他透露一分半点。
白楚冷笑一声,捡起旁边掉落的短刀,将冰凉的刀刃拍在季泽消瘦得凹下去的脸颊上。“你最看重的不就是脸吗?”说着,白楚将刀身角度微斜,开过刃的刀锋立刻在季泽的脸上划出一道血印,鲜红的血珠沿着刀尖滚落而下。
“啊!!!”看到自己血的那一刻,季泽惊恐地尖叫失声,挣扎的幅度更为激烈,“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白楚一拳又往他脸上揍去,让他闭了嘴。
现在的季泽就像个疯子。头发凌乱,双颊凹陷,眼球里布满血丝,看着这般模样的人,白楚皱了皱眉。
仿佛就是写着“真难看”的表情深深刺激到了季泽,他气恨得几乎吐出一口血。
“都是你害的!现在我这样都是你害的!”这样吼出来的季泽与其说是发狠的咆哮,更像是一场可怜的控诉。
他无处可说自己的处境,竟只能向他最恨的人道出来。
都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是白楚眼中,连一丝悲悯都不愿施舍给眼下这人。
“所以呢?”
季泽僵住了,万万无法想到白楚竟然这么告诉自己。
“是我害的,所以呢。”白楚压低了声,又说了一次,说得冰冷无情,与己无关,“还有什么要说的?”
“呵呵,呵咳咳咳……”季泽突然咳嗽起来,咳得浑身颤抖,像是绝症晚期的枯朽老人,等他缓过气了,才似乎终于冷静下来。
“白楚,我最恨你的就是这个样子。”季泽道,被白楚揍出血的唇角还带着一抹笑意。
白楚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如果你天生含着金汤匙出生,也许我还不至于这样恨。”也不管得不得到回应,季泽继续接着道,“最恨的就是,明明我们都如同孤儿一样,明明我们都差不多的可怜,可你凭什么一直比我得到的要多?要好?!”
最后几个字,似乎满载着他一生的怒怨倾泻而出。可白楚依然漠然不动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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