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攥着手里还没来及还给秦砚的指环。
坚硬的质地在掌心里立着,带来的尖锐刺痛抑制住颤抖,吊着他最后一丝理智。
秦砚在失去意识之前看出他的慌乱,于是反手回握住他,再说一遍:“我没事。”
听到他的声音,傅岳庭忽然说不出话来。
如果不是有昏沉的雨幕遮挡,他不知道要怎样在秦砚面前继续掩藏自己滚烫的眼眶:“对不起……”
傅岳庭垂眸,嗓音沙哑得厉害:“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是他不该在早上劝秦砚出门。
也不该没有看清路况就折身回来。
如果早知是这样,他宁愿没有在市偶遇秦砚,就不会邀请秦砚到这里来。
秦砚看着他,忽然紧了紧手上的力道。
傅岳庭下意识抬眼看他。
“和你没有关系。”秦砚说,“你不需要自责。”
他还记得傅岳庭从指缝间垂下的戒指。
他也亲眼见到傅岳庭从地上捡起什么。
傅岳庭是在他都没有察觉的时候,帮他捡回了母亲的遗物,现在却向他道歉。
秦砚看着傅岳庭的双眼:“即便我真的出事,也不是你的错。”
傅岳庭心头微紧。
可他开没开口,远处就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
人群立刻爆开惊喜的欢呼声。
“终于来了!”
傅岳庭只看一眼,立刻低头看向秦砚:“听到了吗?是救护车到了!”
秦砚微微笑了笑。
然而紧接着,他眼前渐渐模糊,终于只剩一片黑暗。
“秦砚!”
“秦砚……”
傅岳庭看着双眸缓缓闭合的秦砚,掌心的刺痛瞬间传达心底,密密麻麻,让他霎时失去理智,眼底只有恐慌。
医护人员这时推着担架冒雨赶到,从他怀里接起秦砚。
傅岳庭抿直没有半分血色的唇,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
他一路上紧紧盯着秦砚的脸,有问必答,从表面看,除了脸色稍微苍白,并没有半点异常。
直到下车之后,跟在最后下车的护士才发现傅岳庭左手肘擦伤严重,涌出的血迹随着手臂蜿蜒下滑,手掌里更一片猩红。
护士惊呼一声,赶紧伸手拖住他的手臂:“先生,你也受伤了,伤口需要及时处理!”
“我不需要。”傅岳庭沉声道,“你该去救病人了。”
“先生您放心,您的朋友会有医生——”
护士话还没有说完,双手一空,再抬头,眼前就只剩病人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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