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而易举得来的胜利并不能让他感到愉悦,相反,他变得越发焦躁起来。
说实话,参加这种比赛让他感到了一些厌烦,这里的厌烦不来自于这个比赛本身,而在于梁禧自己。
这种感觉就像是转速爆表的跑车行走于限速20k/时的小道上,一腔沸腾的血液无处发泄;又像是个故意来小学操场找茬的高中生,仗着自己的水平做一些毫无难度的事情。
“Lang……”坐在梁禧旁边的男生忽然出声,他指了指梁禧金属衣后面的印字,“你叫什么名字?”
“梁禧。”
“哦,你好!”这个男生染了一头璀璨的黄毛卷发,像是个追赶潮流的大学生,“你打得真厉害,我一直在下面看着你呢。”
梁禧不是很能应付这种自来熟的人,他蹭了一下鼻尖:“呃,还好吧。”
“兄弟,你也太谦虚了!”黄毛喋喋不休。
他和梁禧被分到了一组,小组赛每个人要打四场,这个黄毛就是梁禧最后一个对手,看起来这个对手好像是个话唠级别的人物,在梁禧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下,金毛还能一个人说个不停。
“你猜。”他凑到梁禧面前,“你猜我能从你手里拿到几剑?”
“这有什么好猜的,打完不就知道了。”梁禧回避他的问题。
黄毛也不计较:“我希望能打赢你。”他很认真告诉梁禧。
“……”梁禧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开玩笑的啦,我知道可能性很小!”黄毛笑开了,“因为我发现你打剑的方式和我偶像很像!我大学四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和他碰一局,不过我知道凭我这个业余水平肯定够不上他的级别。”
“你的偶像是谁?”
“你可能没听说过,他这几年没在泊平发展,但是来过一次我们大学击剑队。”黄毛看了一眼梁禧,十分热情地介绍,“他叫陆鸣川,剑坛新晋的种子选手,我跟你说他以后肯定是一匹黑马……”
黄毛谈起自己的偶像挺来劲,梁禧却没心思再听下去。
陆鸣川,陆鸣川……哪里都是陆鸣川!自从他回国之后,这三个字就在被不同的人不断提起,有意或无意,他们都在提醒着梁禧:你的过去烙印着那个人的痕迹。
没有办法逃避,就像是冥冥之中的命运。
梁禧烦躁地站起身,捋了一把自己额前的头发,冲着黄毛勾了勾手:“裁判喊了。”说完就将护面扣在自己的头上,仿佛这样就能将黄毛对陆鸣川滔滔不绝的夸奖隔绝于耳膜之外。
这一局,梁禧打得格外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