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睿一如既往沉默而透明。
如果非要计较,陆鸣川这个行为已经有些冒犯,但潘睿却像是没注意到他们这里的吵闹,将剑尖杵向地面,安静站在一旁。
“……换就换!”
那头不知道陆鸣川和罗茂达成了什么共识,总之,在教练的默许下,梁禧被迫和潘睿交换了位置。
换过去之后,陆鸣川反倒是没再说什么,非常认真跟梁禧做起双人练习,那样子仿佛刚才在训练场上闹着的并不是他一样。
梁禧就算想说什么,也没的可指责,颇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一连好几天都是这样,不但如此,每次梁禧回到更衣室里的时候,总能发现自己的柜子门把手镂空的地方,放着一块巧克力。
是他最喜欢的那一种,一看就出自陆鸣川的手笔。
最开始梁禧还会将巧克力揣进口袋,可后来好几天都是这样,揣巧克力的手都变得犹豫起来。
一块巧克力,不贵也不稀缺,就连还回去的理由都没有。
可偏巧放在梁禧的手里就如同烫手的山芋,收下或者扔掉都觉得不是滋味……陆鸣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他是个直男,还交过女朋友,现在这副要追人的姿态又是怎么回事?
本来想做一次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假装无事发生,却被陆鸣川的行为弄得不可避免感到不知所措。
终于,彭建修宣布这一阶段的集中训练结束,场地让给他们自己合理安排。
“无论你们怎么安排,元旦一过就是世界杯,到时候别因为训练不努力留下遗憾。”彭建修不训话的时候语气都算温和,倘若不是见过他在罚跑时的“狠毒手段”,在街上见到这么一个中年男人,只会以为他是哪个大学出来的教职工。
都是成年人,也都是一路杀进国家队的选手,这种时候没有人会选择偷懒。彭建修话音刚落,转头罗茂就来问梁禧要不要一起约时间打实战。
自从之前和他在酒窖里打过一次,罗茂这种向来只慕强的就彻底“看上”梁禧,一有空就叫着他练习,反反复复要跟他打实战,一来二去,两个人的关系也熟起来。
梁禧对这个性格“直上加直”的青年印象不错,这次却不得不拒绝他。
“怎么了?是时间不合适吗?”罗茂发问。梁禧点点头道:“对,我只能晚上来训练。”
“晚上?”
“嗯。”梁禧看着他的眼睛,撒谎不带脸红,“我这几天上午要出去跑我的转校手续,只有晚上才有时间。”
“哦,那算了吧。”罗茂无不遗憾,“我住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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