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赛程,明天一天将会从六十四强一直打到决赛,也就是说,如果能顺利进军到决赛,意味着将要在八个小时之内打完六场比赛,对体能的损耗非常大。
而如果参加团体赛,则意味着,个人赛结束之后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隔天就要继续上场。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梁禧在得知自己要上团体赛的第一个反应是惊讶大过了惊喜。
他的脚踝才恢复没多久,本来就不适合剧烈运动,打一次个人赛已经是相当冒险,现在又要个人加团体连着打。
陆鸣川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比梁禧还着急,当即连夜给李胜涛去了电话,问他梁禧这样的情况可不可以再参赛。
李胜涛给出的答复也很简单:“你问问梁禧,他要不要参加。”
“问他干什么。”陆鸣川回头瞥了一眼浴室毛玻璃上隐隐映出的人影,压低声音,“我现在只是想知道,从医学的角度上来看,他的情况能不能行。”
李胜涛那里好像信号不是很好,声音断断续续:“我说……行,或者不行,也得有人听吧?梁禧也是个成年人……更何况值得担心的主要是他的旧伤,他自己很清楚自己脚踝的情况,如果不行就让他下场就行了,好了我这里信号不好,就先挂了……”
“喂,你等等!”陆鸣川脸上难得流露出了十几二十岁毛头小子的慌乱,他喊了几声,回应他的却只有电话里的“嘟”声。
浴室里,那个瘦高的人影还在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习惯,梁禧洗澡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哼着点调子,听不清楚是什么,听着跟只奶猫在那撒娇叫唤一样。
这种哼唱应该是脑子放空时无意识的,因为有一次被陆鸣川中途撞见,那人一下子住了嘴,脸红得跟刚蒸熟的虾子一样。
后来陆鸣川就不再刻意打断他,不跟梁禧主动提,也全然一副没听见的样子。
他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和梁禧在一起之后,好像忽然冒出了很多之前从来没发现的怪癖……
其实梁禧并没有多擅长唱歌,那些断断续续的哼唱也并没有什么调子,可陆鸣川就偏偏喜欢听。那调子混合着水声,像是被润过了一般,挠在陆鸣川心里跟猫的肉垫轻擦一样,很是能让人平复心情。
实际上,李胜涛说得没错。
关于梁禧脚踝上的伤,应该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已经和这样的旧伤相伴了四年,想必是每一种疼痛程度都经历过,他很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继续,什么时候必须停下。
他的年年是一个很清醒的理想主义者,并不是那种一门心思撞南墙的二愣子,他会在现实的基础上去选择,也很懂得取舍。
总的来说,梁禧应该算是比同龄很多人都要清醒而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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