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岁安很想问问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不要绒绒,他那么小,那么可爱,会捏着自己的头发咿呀的笑,再长大一点或许还会叫爸爸。
可是苏岁安把绒绒丢掉了,丢给了温家。
“苏岁安,人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庐秋指着矗立在黑暗中的别墅说,“我那时只看见你在受苦,而温黎东呢?风风光光地坐在了那个让人遥不可及的位置上。”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绒绒送到温黎东身边,”庐秋的视线落在苏岁安身上,“但我始终觉得你非自愿,错的人一定不是你。”
苏岁安是靠着那点微弱的光线回到了家,他穿过走廊,又过了偏厅,在踏入客厅的那一瞬间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温黎东靠在沙发上小憩,等到了该等的人后立即睁开了眼睛,他注视着苏岁安,说:“回来了。”
眼下苏岁安的状态着实不算好,或许是以为大家都睡着了,苏岁安连眼泪都没有擦干净,鼻头也是红红的,整个人都散发着失魂落魄的气息。
温黎东微不可察地皱了眉,他起身几步走到苏岁安身边握住他的手腕,问:“发生什么事了?”
苏岁安只是觉得很累,他笑不出来,只是呆愣愣地看着温黎东,“没怎么,我想睡觉,可以吗?”
苏岁安这是一副完全拒绝交流的态度,温黎东拿他没有办法,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后就更没有法子再多质问一句。
于是,温黎东说:“可以,先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大概是温黎东态度太过和缓,这让苏岁安胆子大了起来,他说:“明天也不想说,可以吗?”
温黎东被逼得步步后退,只能妥协,道:“可以。”
今晚的苏岁安很反常,上了床就往温黎东怀里钻。
苏岁安一直知道温黎东的怀抱很温暖,在黑夜中,他如同一条濒死的鱼紧紧抱着他的大海,问:“温黎东,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温黎东不会说喜欢,但也很难说出不喜欢。
于是他选择了沉默。
沉默在苏岁安心中代表着一个答案,他再次抱紧了温黎东,好像在自言自语,“我随便问的,你别当真。”
“岁岁……”温黎东抚摸着他凸起的脊背,神情复杂,他仍旧在挣扎,挣扎了四五年也没有挣扎出个所以然来。
温黎东向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苏岁安不说,那他就只能去查,查苏岁安的行踪这对温黎东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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