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珍在那儿挺好的,人都去了,自然是尘归尘土归土,从前的恩怨也就那么散了,她的侄儿侄女每年都会祭拜她,她的墓离父母很近,也不算孤单了。”镇长说。
因为云珍几乎不提家中的事情,温黎东与苏岁安对此都只有一点了解,尤其是苏岁安。
夜晚,苏岁安窝在带着一点阳光香味儿的被子里,问温黎东:“她在这里一定是开心的。”
“当然,”温黎东眼神柔软,往事历历在目,“这是阿姨亲自交代的,她说她想回家,所以我把她送回来了。”
温黎东每年都会来看云珍,每次都会向云珍祈祷,能不能让岁岁回到自己身边。
“她见了我,也一定会很开心吧,”苏岁安眼睛盯着虚空中的一点,“一定会的。”
温黎东点头,抬手揉了揉苏岁安的头发,道:“她最喜欢你,一定会很高兴,而且我们是一块儿来的,她只会更高兴。”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白云朵朵印在蓝天上。
镇长和她的丈夫带着一行人上山,山上只有小路,有些难走。云珍墓地所在的地方附近有着一片树林,视线开阔,遥望而去能看见村落的大半部分。
苏岁安将鲜花放在云珍墓前,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红了眼眶,他有好多话想对云珍说,但在抵达这里时,却又发现很多话都说不出口。
如今,他只想告诉云珍,一切都好起来了,他同温黎东过得很好。
山间鸟鸣清脆,苏岁安蓦地拉了拉温黎东的手,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走吧。”
“走?”温黎东怔忡片刻,又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笑了笑,“好,我们走,明年再来,把绒绒也带来。”
往事随风而去,生者更当好好生活。
一行人在云珍的故乡待了三天,第四天启程回了B市。
绒绒太想两位父亲,所以何凝特地带着小朋友来了机场。
上车后,绒绒就往苏岁安怀里扑,张嘴就是爸爸长爸爸短,像只快乐的小鹦鹉。苏岁安乐意同他说话,是不是揉揉他的脸蛋,捏捏他的发丝。
何凝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况且见到苏岁安神色不似伤心过度,便直接问了一些关于云珍的事情。
听完之后,何凝长叹一口气,道:“云珍是个好人,就是性子太犟,当年的事情也是造化弄人。”
那时情况实在特殊,云珍孤身一人在国内,她性子犟,总不愿意麻烦任何一人,温黎东和苏岁安疲于应对温家人,根本没有想到云珍会出事,等众人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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