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傍晚,一天都没有怎么吃饭,饭菜的香味成倍地飘进鼻子里,庄隅扭捏地看了傅时戟一眼,赶紧用手捂住不争气的肚子,企图让它停止这种丢脸的行为。
傅时戟听到了庄隅肚中发出的“咕咕”的动静,紧锁着眉头,看不上他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他脸色沉了下去但没说什么,修长的手指执起筷子慢吞吞地送进口中,餐具和碗碟没有碰撞整个过程也没有发出任何发出声响,他的样子矜持优雅,可严肃的样子不像在吃饭倒像是在处理要紧事务。
庄隅见他已经开动,也拿着筷子将早就看好的菜色舀进自己的小碗里,直到堆起一个小菜山才住了筷子。
在福利院所有孩子吃的都是大锅饭,完成任务才能拿自己的小饭盒去打菜,每个人都尽可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堆叠更多的食物。庄隅因为总被派放私活,去晚了剩下残羹总是吃不饱。
傅时戟停下手下的动作,视线落在庄隅仓鼠一样鼓起的嘴巴上,瞬间被影响了食欲。
虾仁,青菜,不知怎么做出来的小肉丸子,陶醉在唇齿之喜的庄隅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氛围变得奇怪,迅速放下碗筷将嘴巴里的食物尽数吞了下去。
傅时戟对庄隅的吃像非常不满意,尤其是挂在他的嘴边的饭粒格外碍眼,没有调教好的人连一只猫都比不上,至少他的猫不会在吃饭时发出声响,如同仓鼠一样在腮处囤积着食物。
“对不起,我实在太饿了。”庄隅试图解释:“我已经一天没怎么…”
“食不言。”傅时戟打断他的话。
庄隅和傅时戟视线相交,庄隅慢慢涨红了脸蛋,手指在桌下拘谨地互相揉搓着。
约莫二十分钟后,女佣来到客厅准备收拾碗筷,傅时戟吃饭时不喜欢佣人在一旁,他的用饭时间是二十分钟,佣人们掐算着时间到来时从来不会看见傅时戟。
今日确实几年来唯一一次例外,何妈低头仔细地看了自己的腕表,整整二十分钟,一分不差。
她按下心底疑惑,走到桌边道:“大少爷,是饭菜不可口么,还是腻了想要换厨子。”
实际上在她走进看到吃像狼藉的庄隅一下子就明白了估计大少爷是被这个孩子的吃像倒了胃口。
何妈是傅家夫人何凌月的贴身人,陪伴着夫人长大,后照顾着傅时戟,早就摸透了他家大少爷的秉性,除却性子上有些问题,只要她们这些下人们按照规则做事,绝无被无辜责罚的时候。
虽然傅时戟很少同她亲近,大部分时间一个人独处,但从小看到大何妈待他还是感情深厚的。今早上家里的猫在院中老死,何妈本以为傅时戟会伤神一阵子,虽然他出事沉稳可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人。
没想到和夫人出去一趟,回来竟是带了个狼狈不堪的孩子,她叫了其他佣人为其清洁干净,瞅着倒是个玉琢的小孩,就是不懂行事邋遢了些。
“何妈,他以后就留在这里,你教教他规矩吧。”傅时戟冰冷的目光扫向庄隅,庄隅寄人篱下连大气都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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