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隅和这匹毫无攻击力的乖顺小马看对了眼,而这小矮马被人冷落许久,终于遇到自己的伯乐后也是不负重托,它下盘极稳速度也不慢。庄隅逐渐掌握了技巧,握着缰绳像模像样呼哧着它小跑起来。
傅时戟则是饶有兴致地驾着纯种优良的比赛级别的马匹跟在庄隅身边慢悠悠地走着,有时走得快了甚至还超过了小跑的矮马。
不知跑了几圈,接近日落时,庄隅才尽兴地从马背上跳下,得意地对傅时戟道:“明天我就能驾着你那匹马了,也挺简单的嘛。”
当初学自行车还花费了一周的时间呢,这才一个下午自己学骑马就学得差不多了,庄隅忽然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
然而这种莫名的骄傲只持续到洗澡时。
因为满身的尘土,庄隅回到房间便扔了染着汗水的衣裳,直奔浴室,温水流淌过庄隅被磨破皮肤的大腿,蜇得他小嘴鼓得圆溜溜,低头就看见腿内侧一片通红。骑马时为了保持上身的平衡,下半身就要用力夹着马身,在马背上不觉得难受,等到休息时酸痛感一股脑涌了上来,庄隅这样的新手破皮也是常见的。
庄隅的皮肤本就白嫩,这通红的颜色在庄隅身上就格外显眼,这些年他也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忍痛洗完,庄隅裹上浴袍,叉着打战的腿挪到床上躺了下去,拿起手机就和傅时戟打电话叫痛,哎哎哟哟好似受了天大的欺负,让傅时戟快些找个人买药送上来。
挂断电话,庄隅把脑袋埋在柔软的枕头里,憋红了眼角。
早些年没人关心的时候受了伤也不觉得痛,如今知道有人将自己挂在心上了也爱叫疼了,幼时好不容易修筑好的钢筋铁骨被化成了薄纸。
他恍惚想起到傅家后自己生的第一场大病,本是他夜里贪凉,将用人设置好的空调度数又调低了几度,然后就发了烧。这点常见的病痛本是不起眼,傅时戟却在夜里赶回来守在他身侧照顾,好像就是从那时起,庄隅发现自己越来越娇气。
最初在傅家,庄隅谨慎得像小猫似的,对待谁都万分小心,怕自己做错事情。用人们待他全凭傅时戟吩咐,多了的一件也不做,庄隅连个司机都吩咐不动。
直到傅时戟待他越发亲切后,庄隅的地位水涨船高,用人们虽然都清楚他的来历不清不楚,但张口闭口叫着他庄小少爷。
庄隅起初觉得别扭,但被叫得久了,也认可了在别院中自己小半个主人的身份。
要是傅时戟对自己再宽松一点就好了,别总是命人看着他。他一点都不自由,还浑身不自在。
门被轻轻打开,傅时戟进屋时就看到大字型摊在床上的庄隅,提着药箱,坐到庄隅身侧:“方才叫你休息也不听,玩疯了,这下知道难受了。”
庄隅只哼唧一声,也不言语。
傅时戟见着庄隅的头发只是被草草擦了一下,发尾还滴着水珠子,从浴室取来吹风机细细为庄隅吹干,庄隅享受着大少爷的无偿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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