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和傅时戟解释,想求他放过红姐,可是自己要用什么身份?
离开傅时戟他就是很普通的人,或许走在街上,他都不敢上前与傅时戟这样的人物讲话,他更没有资格靠近傅时戟,向他说出请求。
但是回到之前与他畸形的关系中,那他自己为是的逃离就是一场笑话。
如同热锅上的小蚂蚁,庄隅急得发丝里都是汗渍,他已经没有力气支撑着他站直身躯,佝偻着,又跪坐在地板上。
庄隅双眼失去色彩,焦虑地咬着手指尖,好像失去了痛觉一般,发恨似得用力,可又好像痛觉太过灵敏,疼得他眼角掉下豆大的泪珠。
他的身上还穿着在戏服,衣摆拖拽在地,庄隅的身份只是这个影视城中的小群演,每天工作,攒钱,吃饭,然后睡觉。
他不是傅家别院里被圈着的小孩子了。
“傅时戟,傅时戟……”庄隅委屈地抹着眼泪,对着傅时戟呜呜地哭出声,指尖的皮肤已经被咬破。
“哎。”站在门口的徐放轻叹一声,看出庄隅已经被逼迫得濒临崩溃,他只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徐放知道傅爷的辛苦,离开庄隅的一个月里几乎未曾睡眠,只能靠着药剂有效的时间里合上眼,还要处理堆积成小山的事务,时刻保持着警惕,不仅仅为了夺权,徐放稍微能看透傅爷的心意,他为的是让所有人承认庄隅能够在他身边的地位。
让庄隅能够作为傅家掌权者的伴侣,没有人再敢轻视庄隅,对他指手画脚,连傅家老夫人都不可以。
傅老夫人是傅爷的母亲,可因为傅老夫人放走了庄隅,傅爷不仅将曾默许留下的所有傅老夫人的眼前清理干净,并报复似得将傅老夫人手中掌握的所有权利尽数剥夺,让她只能做徒有虚名的傅家老夫人。
所以徐放此前也觉得庄小少爷是不该这般绝情的,傅爷明明什么都给了他,小少爷还是不知足地想要更多。
可是见到此时庄隅的模样,徐放不禁动容,他不知傅爷将他困在身边的举动是否真的合理。
徐放招招手,叫保镖也离开这件屋子。
“呜呜呜,嗝,我不要…呜不要回去。”
傅时戟怜悯地望着此时的庄隅。
庄隅像是又变成了十几年前的那个痛苦地请求着自己的孩子,他被逼到绝路,浑身是伤,挣扎蹒跚着找到自己求助。
那时是因为他的哭泣是因为旁人的紧逼,这次却是因为自己。
“我想上班,求你了,我想工作,呜呜,我,我只是想自己生活……”庄隅拖着自己的身躯,跪爬在傅时戟的座椅前,眸子闪烁着泪光,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好像要脱离他的身体,庄隅不停地打着哭嗝,快要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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