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学了很久了。”庄隅道,“要是没有进步,也就没救了。”
原本是因为文化课程实在惨不忍睹,庄隅才想通过绘画,考上一所的大学,庄隅虽然接触绘画时间晚些,但他比其他学生更加专注,在长时间的练习中,便逐渐热爱上这门艺术,拿着笔刷的时候,他可以忘掉许多烦恼。
不过他最擅长的其实是人物画,尤其是傅时戟的小像画,前两年几乎有空就会画一张,然后晚上带回去送给傅时戟。
“我去给你倒茶水。”
庄隅懂得待客之道,举着杯子,清洗后把茶包扔进去,在饮水机口接了一杯水。
傅时戟瞧着庄隅的动作,他看出庄隅身上明显的变化,庄隅长出了自己的羽翼,虽然并不丰满,但可以为自己遮风避雨。
“留在这里,然后做什么?”傅时戟问道。
庄隅把被子放到桌子上,回道:“我要赚钱,然后买一间屋子,最好能考上一所学校,去念书,然后…”然后的打算,庄隅暂时还不想告诉他。
傅时戟冷冷地打断:“总之在你的计划中,没有我。”
庄隅坐在傅时戟身边,轻声道,“我不是把你带来看了我的屋子了吗?”
虽然傅时戟的衣着、气质、地位,与这件屋子格格不入,甚至与庄隅所谋划的未来也不匹配。
若是没有当初的意外,他们在各自的轨道上,永远不会相遇。
庄隅一直以来享受着傅时戟的宠爱,只要愚钝一点,庄隅可以心安理得地赖在傅时戟的身侧,装作看不见他们之间的差距,无所谓自己的地位。
可是庄隅本就比其他孩子敏感,从别院佣人待自己的态度,从世家子弟们待自己的态度,从傅家老夫人待自己的态度上,庄隅看得出自己只配作为傅时戟的附属品而存在。
傅老夫人告诫像一根刺,扎在庄隅的心里,不经意间被触碰就很难受,他可以能接受傅时戟的宠爱,但是也仅限于此。
傅时戟是傅家的掌权者,他必须要有自己正常的家庭,无论是为了家族的利益还是其他。
就在傅时戟要订婚的时候,自己连一句阻止的话,都不知以什么身份讲。
没有人会把自己放在与傅时戟平等的地位上。
但是庄隅想要要站在那个平等的地位上,但只有离开傅时戟,他才可以做到。
庄隅的眼神落在傅时戟的身上,抿了下唇,他起身将傅时戟的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然后站在傅时戟的身前,为他整理衬衫的衣领。
“你可以看着我的生活,静静的,不要干涉。”
他不介意傅时戟的旁观,但希望傅时戟能够再给自己一点时间,让自己成长得体面些。
傅时戟凝眸望着神色坚定的庄隅,略感疲惫,想要把庄隅变得小小的,让他只能依偎着自己,可是现在他只能选择松开手掌。
“不要做出让我生气的事情。”傅时戟又退了一步。
“……哦。”如庄隅所愿,他得寸进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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