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鸣泰说话文绉绉的,但那语气和神情还是让齐宥联想到前世住在他隔壁的催婚大婶。
怪不得人家雍炽不待见他……
齐宥在心底叹口气,忙劝道:“爹,这是陛下的私事,你直接指出来,陛下多没面儿啊。而且这种事儿哪儿有什么天时,以后大家都是看心情……”
“你金榜提名后再来指导老夫也不迟!”齐鸣泰和儿子话不投机半句多,登时冷下脸训斥:“你如今才念几本书,还不滚回去温习功课!”
齐宥苦着脸回到房里,拼命想化解之法。
在原书里,本次经筵后雍炽查封齐家,齐宥泪眼汪汪夜扣排云台,想为父兄求情,就是在此时,雍炽一时情动,占了齐宥的身子。
齐宥还记得书里的原文:月色清朗,夜风拂动,齐宥跪扣紧闭宫门,眼眶微红。宫门缓缓开启,雍炽凤眸微眯,望着不胜夜风般轻轻颤抖的齐宥,第一次起了假戏真做的心思……
描写很唯美,但过程再销魂,雍炽在此时,也不过是把原主的身子当成一道可口的菜而已。
齐宥丝毫不想当唯美剧情的男主,和雍炽上演强取豪夺的大戏。
思前想后,他连夜亲手写了张诚恳的谢恩表,通过冯太监递给皇帝,开始自救计划。
但愿雍炽能看在他把彩虹屁写成小论文的份儿上,从轻发落他倔得像头驴的老爹。
内阁,国子监,翰林院,左右春坊选拔出的官员们垂手恭侍在铺陈明黄锦缎的书案前,等待皇帝驾临。
经筵时皇帝亦是学生的身份,所以是历代帝王礼贤下士的最好时机,不少皇帝会提前莅临课堂,绝不让师傅苦等,课罢后还会起身答谢并赐宴慰劳,给足大臣们面子。
但在雍炽这里,一切都不存在。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雍炽在锦衣卫的簇拥下纵马翩然到场,按礼制,经筵时皇帝需要穿盘领大袖龙袍以示庄重,可雍炽却穿着飒然随意的劲袖骑装,大步跨过本该拾阶而上的经筵台,年轻英挺的脸庞在阳光下烁烁生辉。
不管皇帝规不规矩,官员们立即按照礼仪规范跪倒请安。
雍炽轻甩袍襟坐于书案后:“起身吧。”
随着唱礼官的程序步骤,展书官战战兢兢上前,把雍炽面前的书翻至今日要学的一页。
齐鸣泰上前一步,行礼如仪后,清清嗓子开始讲述课业。
正直夏日,没有一丝风,经筵周遭合抱粗的垂柳被阳光蒸晒得发蔫儿,时不时传来的几声蝉鸣令闷热更难忍耐。
雍炽正欲出言打断,忽听齐鸣泰话音陡转道:“譬如陛下,年岁正当时,宫中却无一嫔妃在侧,与国与己,皆百弊无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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