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课的先生比他更刚:“那你回去把这一段默写十遍。”
齐宥不服气,苦着脸申辩:“这段是还没学到的内容。”
“是啊。”先生更有道理:“你若是殿试后再去服侍陛下,进度自然不算晚,可你过几日便要去做侍读,若是连四书的意思都没理解透彻,如何辅佐陛下?”
齐宥:“……”
去伺候暴君,要被当成猴子观赏不说,还要被动跳级。
齐宥咬牙切齿的坐下,不得不佩服起雍炽,之前人家是亲自变着法子折磨他。如今倒好,根本不用出面,就有人替他出手百般整治他了。
终于到了魏九朝生日,齐宥和几个哥们儿约好放学去春风楼喝酒,虽然早早定下了座位,齐宥还是心事重重,打算着多观察环境,发现端倪便上前拉架,谁知宫里传旨,陛下临时开了小经筵,要齐侍读前去伴驾。
齐宥抿抿唇,原书里明明写过暴君最厌读书,他本想着他这侍读就一摆设,谁想到暴君最近大小经筵都到场,从来不逃课。
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
准备喜滋滋过生辰的魏九朝脸黑了:“陛下怎么又读书?”
“陛下爱读书,对朝廷也是好事。”赵昭道:“经筵也就一个时辰,阿宥,我们等你,你快着点儿啊。”
齐宥没奈何,只好嘱咐过二人别和旁人发生争执后,便急匆匆往宫中赶。因为太后寿诞将至,雍炽也从排云台移驾到了宫中,宫中规矩多,门禁检查耗费了不少时间,齐宥赶到时,雍炽已等得一脸不耐。
授课师傅被陛下的脸色惊吓得瑟瑟发抖,此刻看雍炽面色稍霁,才微微松口气。
齐宥请安后按规矩坐在雍炽身侧,一垂眼,看见雍炽衣袖下是块红漆彩绘的木制品,看上去挺像立体拼图。
齐宥眼睛发亮,他对游戏兴趣不大,但从小就爱玩积木,央着父母买了好几款乐高。
自从穿到古代,手头上已经多时没有了精巧的玩意儿,此刻看到这拼图,登时忍不住心痒,悄声试探道:“陛下衣袖下的物件儿可是红漆拼图?”
雍炽本不觉得这打发时间的玩意儿多精巧稀罕,但一看齐宥如同饿狼扑食的目光,登时觉得怀里的拼图宝贵起来,忙用宽大的龙袍袖子掩盖住那拼图,眉毛一竖冷道:“齐卿竟敢肖想朕之爱物?”
齐宥一头冷汗:“臣怎敢夺陛下之爱……只是臣素来喜欢这些玩意儿,方才一时情切,真把陛下当成了同窗,忘了陛下身份,是臣之过。”
雍炽顿了顿,不知为何,他想起齐宥在国子监时,和同窗玩乐笑闹的画面,如果齐宥那般对他……
不知为何,雍炽倒不觉得这是什么罪过。
雍炽看看齐宥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依旧用龙袍的宽大袖口牢牢地盖住那红漆拼图,生怕自家媳妇走光似的一眼都不让齐宥看。
齐宥看他如此,忙恭恭敬敬的端坐,收回期盼的目光,目不斜视。
雍炽等了半晌,等到那夫子都开始讲课了,也没等来齐宥偷偷瞥来的眼神。雍炽脸色更冷,如果齐宥真的把他当同窗,不应该继续追问,甚至靠近拉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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