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雍炽给他传话, 都是遣身边人通传,向来用不到大的阵仗。
小公公并不愿多说,干巴巴道:“小公子听了旨意就晓得。”
齐宥眉心微皱, 以往这小公公来找他时, 都是穿着便服, 一团和气很是可亲。这次却一身内宦官服, 倒是公事公办的模样。
齐宥忙拉住他道:“小公公, 陛下怎么啦?”
小公公被他牵连, 语气不自觉带了些不耐:“公子问我, 我还要问你呢?你究竟写了些什么, 才能惹陛下发怒。”
齐宥始料未及,漂亮的眸子闪出无措:“陛下他生气了?”
每天被逼迫写情书的明明是他?陛下生的是哪儿门子气?
难道是雍炽看到他今日递上去的的情书都是大白话,觉得受到了轻视?
还是之前的信东窗事发?
齐宥想不明白,眼下的情势也来不及让他深想。
他被一行人直接带去国子监的偏殿, 那些腰背笔直的侍卫佩着刀,齐刷刷围在门外, 登时无人敢靠近此地。
齐宥屏息凝神的进门,还未说话,领头的公公便神情冷厉的看了他一眼:“齐公子, 陛下有旨,请您跪下接旨。”
齐宥又是一怔,在他印象里,即使是去射场前,两个人刚刚熟识时,雍炽也从未让手下一本正经的给他传过旨。
这阵势透着一股疏离,也使齐宥心头颤颤的浮起怯意。
他咬咬唇,垂眸跪在地上。
殿内逼仄,四五个内侍齐刷刷站在他面前,领头的太监看他乖乖跪好,才展开手谕:“齐宥身为朕侍读,恃宠生骄欺瞒朕躬,现拟打手板十下,若再敢耍心思敷衍朕,定另有严旨惩戒!”
最后一句是威胁的话,为彰显皇权威严,传旨太监故意加重声调,登时有几分森然之意。
齐宥听完圣旨,整个人头脑发懵。
怎么?这些人气势汹汹过来?竟然是要责罚他的?
还是雍炽下的旨?
不待齐宥多说,一个拿着长木戒尺的内侍立刻走上前来,朝他躬躬身:“小公子,方才的旨意您也听见了,您看这……”
齐宥这才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惊醒,情急之下,咬唇道:“雍……陛下呢,我想见他……”
他不相信,雍炽前几日还抱着他千哄万哄,怎么一到京城,看了几封信,连面都没见,就让别人拿着戒尺罚他。
传旨的公公没去侍奉射猎,并不知齐宥的太多事儿。眼下登时皱起眉头,齐小公子果然太没规矩,张口闭口直呼圣上名讳,这若是要细细追究下来,又是一桩大罪。
以后侍奉陛下,倘若再不改,打手板都是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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