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朔愈发疑惑:“您有什么事?”
“这里说话不大方便,咱们还是到外面,找个合适的地方聊聊吧。”金祥表情坦然随和,往楼门外看了看,微笑道:“这里你熟悉,我初来乍到,你选地方吧……”
温朔神色间的困惑迅速散去,微皱了皱眉,继而点点头往外走去。
金祥的心里咯噔一下,做生意这么多年,为人处事相当油滑的他,也算得上阅人无数了,自然能够从温朔的表情变化中看出来,温朔似乎在极短的时间内,就猜到了什么。而这,却是金祥最担心看到的情况——因为刚见面时温朔的神情反应,不像是装得,也就意味着,他并不知道老家发生的事情。
既然不知道老家发生的事,那么,他能猜到的,而且还让他神情严肃下来的,只有一种可能……
金祥的判断没错!
其实温朔和金祥,仅仅知道对方是谁而已,没什么关系,走在街上碰了面都不会打招呼。
但温朔却知道,金祥和刘茂和的私交不错,所以,金祥很突兀地专程跑到京城找他,还说有事……温朔咬牙切齿地猜测:“十有八、九,是刘茂和那个笨蛋,又他妈瞎咧咧说漏嘴了!或者,是金祥家里遭了什么类似于外灾的患难,刘茂和出于哥们儿义气,才不惜出卖老子,建议金祥表现得虔诚点儿,专门赴京来请老子这个世外高人?”
怎么办?
金祥能给老子多少钱?!
连日来寻房问价,计划开店,让原本还稍有满足得意于自己存款二十多万的温朔,深受现实的打击——二十多万算个毛啊,在京城大学附近开小卖店都不够!
所以一旦有赚钱的会来了,他自然会激动和兴奋。
但,内心的谨慎,还是让他很反感、排斥起坛作法的生意,尤其是,和老家那边的人有关。
一路纠结着从南门出去,在商业街上找了家咖啡店,从未舍得到这种地方浪费钱的温朔,迈步走了进去,故作熟悉地扫了眼店里的环境,便径直往最里面一个半包的雅座走去。
坐下点了两杯咖啡,温朔便不再言语,微阖目养神。
见温朔这般神态,金祥的心情愈发复杂,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冲突事件发生后,金祥当天就想赴京找温朔,确认一下刘茂和所言是否属实,但也许是出于面子上的缘故,也许是不信这类匪夷所思的事情,也许是还堵着一口气,或者三方面原因都有吧,他强压下了内心的冲动和好奇,没有第一时间赴京。
连日来,金祥情绪烦躁,时不时就会打骂妻子,把年事已高的丈母娘,以及妻子娘家的所有人都赶走了,直到今日突然感觉到店里的冷清,儿女和员工们也对他躲躲闪闪,照镜子时发现因为失眠多梦休息不好,眼圈发黑,金祥才疑神疑鬼地害怕了。
思忖一番后,他决定不再犹豫,赶紧赴京找温朔。
万一,真有什么事儿呢?
还好,刚见面时温朔的神情表现,让金祥稍稍宽心——他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用神秘的法术对付我,祸害我的家人……也许,这本来就不可能?
咖啡端上来了,温朔拿起勺轻轻搅拌着,神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狗日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难不成还想化被动为主动,让老子先开口?呸,这种做生意的大忌老子才不会犯,再说了,老子是世外高人,架子自然要端起来嘛。”
温朔神色阴沉,却一言不发的表现,让金祥原本稍有宽慰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他终于按捺不住,斟酌着说道:“朔,这次来找你呢,其实……唉,我也不扯那么多弯弯绕了,直说吧,中秋节前一天在农贸市场,我老婆和你妈之间,发生了一点儿不愉快,随后,刘茂和带着他家里那帮青壮,还有你在东云的朋友,我打听过了,领头的叫郑文江、刘吉、侯金强和李岩彪,反正拢共得有几十号人吧,把我全家男女老少全都打了一顿,把店铺也砸了,我大概统计了一下,损失将近三万元!另外,全家的医疗费也花了五六千块。”
狗日的,金祥是来找我要赔偿的?想到这种可能,温朔当即眼睛一瞪,差点儿脱口而出“我没钱!”
旋即又想到,母亲和金祥的老婆发生了一点儿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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