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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天刚蒙蒙亮。
当两位警察最先从睡梦中惊醒,心生自责昨夜不该醉酒,一边顺手摸了下佩枪,还在!
拿出枪检查了一下,终于放下心来。
两人相互尴尬地对视一眼,然后赶紧小心翼翼起床,生怕惊扰了别人休息。
结果刚从床上下来,就看到墙边破旧的沙发上躺着一个又白又胖的大家伙,身上还穿着灰色的大号休闲外套,蓝色牛仔裤,蓝白相间的运动鞋,满脸舒适惬意的表情,香甜地睡着。
“哎,温朔。”其中一位警察上前把温朔给推醒了。
“嗯”温朔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一时半会儿还无法完全清醒,嘟哝道:“怎么了”
“昨晚你几点回来的”一位警察问道。
温朔眨巴着眼睛,想了好半天才豁然坐起来,挠着头皱着眉一脸尴尬地说道:“昨晚上本来喝得不算多,可出去后风一吹,就完蛋了……杨老师让我去送他们回村里,我愣是没找到村子在哪儿,后来就迷迷糊糊地回来了。”
“呵,你小子没被雨淋了啊”一位警察随口调侃道。
昨晚上他们被远处异常的啸叫声惊扰,赶到古墓所在的山头上远眺,之后返回驻地房间后,很快天空中就电闪雷鸣,紧接着狂风大作,倾盆大雨哗啦啦落下。
温朔撇撇嘴,苦着脸说道:“我刚回来,就下起了大雨,结果你们的房门都关着,我当时晕乎乎的,犯傻以为你们都锁了门,不好意思喊你们开门……后来还是杨老师出来看到我蹲在遮雨檐下,才提醒我回屋睡觉,你们看,鞋子还湿着呢。”
两位警察相视一笑,拍拍胖子的肩膀,让他到床上睡觉去。
然后,两位警察抖擞精神,大步走出房间,并肩上山巡查——职责所在,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没想到,考古工作组的组长杨景斌,已经在考古现场了。
这让两位警察颇显尴尬,上前主动打过招呼,也不好意思提及昨晚上醉酒的事情,就和杨老师扯着闲天。而杨景斌,似乎也不介意昨晚上大家伙儿喝醉酒的事儿,还主动和他们提及,昨天晚上那异常的声响,还有远处的火光。
说话间,几位值班守夜的村民也已经起床,出屋后看到山坡上的杨景斌和两位警察,就赶紧跑过来殷勤地打招呼。
谈及昨晚上的诡异可怕声响和那团隐隐约约的红色火光,大家伙儿来了兴致,虽然距离古墓很远,和他们的职责无关,而且,西北方向几公里之内都没有村庄人烟,尽是河流和农田荒地,丘陵小山,但,似乎是好奇心的驱使,大家简单商议后,决定循着昨晚上大致看到的方位,过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后半夜的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阵雨,把考古现场给浇得不轻。
好在考古发掘工作过程中,就考虑到过下雨时的排水问题,而且古墓又是在半山坡上,所以雨水并未能倒灌入墓中。
只是条条小路难免泥泞。
反倒是山坡上那些没有开挖整理过的地方,有植被覆盖的缘故,并不泥泞,也没有存水,只是青草灌木上湿漉漉的满是水珠,散发着深秋里清幽的草香味儿。
事实上,他们过去查看的真实缘由,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
只是内心深处自责的心里缘故,感觉总得做点儿什么事情,才能弥补昨晚上醉酒的失职行为。
朝阳初升。
几人沿着河边说说笑笑着来到了那处年久失修的水台前。
昨夜的大雨,已然将所有的痕迹冲刷得干干净净。
两个村民站到水台边,揭开裤子就准备往水台中间的凹处撒尿,突然一位警察说道:“后退后退,水里面好像有人……”
两个村民顿时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尿意被生生憋了回去。
几人仔细看去,只见凹形水台下面的水里,还真又一具倒伏趴着的尸体,只是尸体的颜色发黑发青,枯瘦干瘪,还有一些溃烂的地方,却并没有长期在水里泡着肿胀的迹象。
三天前,守王乡丢失的那具名叫万淑霞的死尸,找到了。
谁也不知道,这具死尸为什么会翻山越岭,出现在这条小河里。
但找到了,案子也就算结了。
被诡异虐杀惨死的邢军强,其家属得到了一笔畜牧局提供的补偿,在死尸还未找到之前,就已然匆匆下葬。而那几个受到极度惊吓的同事们,接受了诸般调查之后,也就放了回去。
案件,也算是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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