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山低头看了眼手机,系好安全带:“嗯,亲了五分多钟,算我的新纪录了。”
“啊?”池念惊讶于这人怎么接吻还精确到时间,才让车子起步就差点把刹车踩成了油门,哭笑不得地问,“你记这个干什么?”
奚山一擦鼻尖:“大概记一下,又没专门掐表。”
池念:“……”
“你以前也记?”
奚山一脸“你真要我说吗”的高深莫测,池念被勾起了好奇心,放慢车速。路上车少人少,他不停地假咳着,全身都在暗示:说吧说吧,我想听。
“我不喜欢舌吻,觉得太……所以肯定没……没这么长时间的。”奚山说完,僵硬地侧过脸。
这句话让池念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也许该开心,但这事尴尬又好笑,他反而有点笑不太出来,只有一颗心维持着刚才唇舌相缠的紧张频率跳动,让放在刹车上的右脚有一点发抖,后知后觉地从烟味的吻中品出了甜。
红绿灯交换,风声里,池念说:“那你现在喜欢了吗?”
奚山好像没听见。
池念看见他通红的耳朵,心下了然,决定大度地不和奚山计较了,任由对方无辜地继续刷手机,自说自话:“记得报平安啊。”
“嗯,”奚山说,“下飞机的时候发了个消息。”
又东拉西扯几句,奚山说青海:“这次回去,在西宁的时候还和贡布见了一面。你记得他们吗?”
“哎?贡布大哥!”池念兴奋地说,“他们还好吗?”
“挺好的,他们已经在西宁租好房子了,准备今年冬天留在那儿。”奚山微微靠在座椅背上,“他给我拿了点黄蘑菇……原本想夏天寄给我们的,但那个时候我太忙,没有给他地址。这次遇见,除了蘑菇还送了一些羊肉,改天约几个朋友一起,我做饭。”
池念说真不错。
他开出两三个路口,决定把和丁俪的聊天内容压缩一下,简短地告知奚山:“我妈让什么时候休假,带你去北京。她应该挺喜欢你的,想……让我爸也认识你,估计到时候还要组织饭局……”
他用的“去”而不是“回”,话一出口,池念也惊讶片刻——
不知从哪月哪日开始,他把重庆当做了自己的家。
“不过,如果你觉得不太合适……”
“好,开春后安排一下。”奚山没有任何犹豫,也不提池念为此到底付出了多少口舌工夫,就顺从地答应了。
对池念而言,让父母接受奚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值得炫耀,而是理所应当他去做的一件事。他担心奚山觉得太多余,不配合、也不需要他这种自作主张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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