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富婆?”奚山故作深沉。
孟青:“啊,就昨天跟在你身后进来参观……陈绵绵说的!”立刻出卖了同事,“陈绵绵说她的包都要十几万,难道不是你给我们店里新拉的投资吗?”
奚山无语了一阵,不知道这愣头青怎么觉得阑珊能高级到需要“拉投资”,懒得解释,只赠送一枚白眼。他熟门熟路地走进吧台,给自己做了杯浓缩咖啡,加奶不加糖,然后拿出手机看池念有没有发消息。
“老板,”陈绵绵在旁边讨好地笑,“那个阿姨是谁呀?”
奚山头也不抬:“丈母娘。”
三个字戳中陈绵绵,她差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连忙抱着可乐咽下即将出口的尖叫,把脸埋进可乐厚实的背狠狠吸了一口。
“怎么了?”奚山问。
陈绵绵充耳不闻,嘴里自顾自地小声嘀咕:“太快了,太快了……这就见家长了……半年都不到!……不对不对,念念、他居然是白富美!”
奚山:“……”
他正要趁机刻薄陈绵绵几句,孟青又从另一侧绕到吧台前。孟青满脸写着秘密,八卦地压低了声音:“老板,我得跟你告个状。”
“什么?”
“你去青海那几天,念念过来,去动了你的那副照片,还在上面写字!”孟青自以为参透了不可告人的真相,说得有鼻子有眼,“真的,他来找我借的笔。”
奚山差点笑出声来:“哦,挺好。”
他记起来了,池念说过一次。
但说的时间没挑好——刚回到重庆的晚上,又是彼此抚慰完,有点精疲力尽的时候池念反而清醒得很,凑到他耳边,声音又小又软,黏人精似的说几个字就亲他一下,阻挠奚山的睡意。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放在阑珊了。”
“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啊。”
奚山那会儿睡得迷迷糊糊,听了个大概,只知道抱着人,随意亲了两下池念的额头当做回应,反被挠了几爪子。这会儿回忆翻涌,他发现自己居然还记得。
青海的落日照片,和蓝色背景布对比鲜明。
奚山仰头看了几分钟,这才取下来。
书吧的背景音乐一直是小陈选的,轻柔的民谣或是纯音乐。这天她不知从哪儿翻出一首很老的英文歌,仿佛是某部经典电影的插曲,男声很有故事感,温柔地诉说一段爱情。
流水一般的钢琴中,奚山摘下背后的隔板,乍一眼,没看出任何端倪。
但很快地,他发现了照片右下角,多了一行字。
池念的字很好认,不像他本人总是一团和气、绵软又好拿捏的性格,笔锋明朗,工整得几乎有点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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