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远愣了两秒,想起易州能出现在他车里,一定是白临给了钥匙,既然这样,他怎么可能还来打搅两人。
宗远站起身,挪到驾驶位边扣安全带边开口掩饰后知后觉的尴尬,“白临现在都向着你了,跟我都没提一句。”
易州靠在那笑,他外套随意敞在那,里面内衬的T恤凌乱,是被宗远刚刚在身上蹭的,他也没整理,懒散地带着宠溺的目光看前面的人小声抱怨。
霓虹光影随着车身的前进而不断后退,车内两人都没有声音,宗远切出车载广播打破寂静,正在播放的是一首陈年情歌,女歌手空灵的嗓音唱出的歌词却是悠悠缠绵,回荡在两人之间成了夜里最美妙的声音。
易州被宗远中伤的地方到家时掀起衣服一看已经是一片淤青,愧疚的宗远忙前忙后找到药酒握在手里,坐在墙边等他哥从浴室出来。
夜晚天凉,易州没觉得冷,随意披了个薄睡衣走了出来,浑身蒸腾着热气,一低头看见盘腿坐在地上的宗远,“怎么又坐在地上了。”
宗远一米八的个子,一双笔直修长的长腿随便摆摆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可他偏偏不爱展示,回回都往地上坐,将整个纤瘦的身体窝成一团,乍然间一看还挺可爱。
对宗远来说,太大的空间反而会让他心里空落,这样坐在地上背靠墙壁,有种被包围的安全感,因为他的习惯,易州一早就将地面上铺满了地毯。
宗远见人出来,默默爬起身,拉着易州往沙发走,拧开药酒的瓶盖,没找到棉签便直接倒在手上,冰凉的手贴上他灼热的皮肤,让两人都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宗远屏住呼吸轻轻揉搓,易州抓住他的手腕。
宗远抬头看向易州,眼神里带着疑问,易州扬唇道:“你像是在对待一块易碎的玻璃,不用这么愧疚,下次遇到潜在的危险,还是应该不留余地。”
“嗯。”宗远应了一声,再涂抹时就没有那么小心翼翼,易州拧着眉,目光柔和地看着身前蹲着的人。
受伤的易州歇了去折腾宗远的心思,涂完药后去书房处理工作,宗远没急着洗漱睡觉,翻出之前的稿本涂涂改改。
易州之前给他的那段曲,他有了新的灵感。
易州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已是凌晨,看见客厅亮堂的灯光,扫视一圈后才在沙发前找到入神的宗远,他正戴着耳机沉醉其中,下笔如飞,让易州有些好奇。
挪步到他的身边,微微弯腰看过去,宗远双腿膝盖撑着稿本,不能抖腿便微微晃脑袋找节奏,纸上的字密密麻麻,许多被划掉的痕迹,一个字都能反复斟酌许久。
头顶的灯光被人遮住都没让他回神,易州干脆坐在他身边慢慢看他逐字逐句琢磨的过程。
十几分钟过去,宗远翻页,余光突然看见自己腰边多了一只腿。
他顺着腿的线条朝上看,易州伸手揭开他的耳机,“这么久了耳朵不疼?”
宗远练歌的时候常常一练便是一天,耳朵早就适应了被这种摧残,摇摇头,“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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