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令郎做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领金吾卫将军职的楚王秦峰迤迤然走过来,挑着嘴角讥笑:“朝廷诏令都敢违抗,钟夫人是不把圣人放在眼里,妄图大逆不道吗!”
“你——”钟夫人脸色丕变。
秦峰嗤了一声:“妇人多嘴饶舌,连教个儿子也教不好,皇子贵戚、朝廷命官都敢口出秽言,钟夫人,你真当金城大长公主的遗泽还好用?”
钟夫人闻言晃了晃,摇摇欲坠,若不是嬷嬷及时扶住她,她恐怕就摔倒在地了。
秦峰懒得再看这等妇人,一声令下,让金吾卫去搜钟平出来。
“楚王,大郎君真的不在府里,他在表姑娘那里……”一个小丫鬟发着抖,说出了一个地址,正是钟平置外室的所在。
“闭嘴!”钟夫人努力维持着大家主母的风度,指着小丫鬟对身边嬷嬷说:“把这个背主的贱奴嘴堵了,拖下去。”
秦峰一声轻笑:“本王曾听人说,钟至果的儿子还未成婚就置了外室,把陈国公府的脸面踩地上,原来是真的。”
“这是诬蔑!”钟夫人阴沉着脸,咬牙说:“楚王即便贵为皇子亲王,焉能随意以莫须有之罪侮辱旁人。”
“哈哈……”秦峰好似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朗声大笑数声,笑够了,笑得钟夫人脸色更难看了,才说道:“钟夫人这话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尔等以莫须有之罪侮辱朝廷命官,一肚子的男盗女娼,还好意思说旁人不是。”
“钟夫人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听说也是饱读《女诫》长大的,”秦峰讽刺道:“教出个猪狗不如的儿子,钟夫人也不过如此。”
钟夫人脸白如纸,想要反驳,但秦峰懒得听,一挥手让金吾卫去那外室的地儿把钟平抓来。
金吾卫中郎将从钟府里端了一把圈椅来,在秦峰的指挥下摆在了钟府乌头门前,他一屁股坐下等着,周围渐渐三三两两聚了人围观。
不多时,金吾卫把衣衫不整的钟平给抓了人,丢在了钟府门前大街上,中郎将大声说:“此人脑生反骨,言语大不敬,辱及圣人,侮辱皇子,辱骂朝廷命官,实为大逆不道。现判笞刑一百,以儆效尤!”
钟平都已经吓傻了,被金吾卫压着脸求饶的话都说不完整。
门里面,钟夫人听到“笞刑一百”,当即就昏了过去,嬷嬷着急忙慌地把她送去正院,又使唤侍女去叫府中良医。
一直隐在暗处的谢凌雪和钟府庶子庶媳庶女们走了出来,谢凌雪站在一个最好的位置看钟平被笞打得惨叫不断、痛哭流涕,心里简直痛快极了。
秦峰似有所感,回头看到谢凌雪,想起见过的她出嫁前明媚活泼的样子,对比现在的削瘦苍白,心中泛起丝丝不忍。
“谢娘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谢凌雪一愣,好半晌才向秦峰福了福,说:“多谢楚王提点。”
秦峰笑说:“本王也是受人所托,你不来,本王也是会让人把你叫出来,好好看着钟家不肖子的嘴脸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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