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须永寿满脸不豫,似要反对,轻轻摇了摇头。
此事他们不占理,若是闹大了,传至京城,只会对他们不利。此时京城都盯着他们,为谋大事该隐忍时就得隐忍。
须永寿扫了一眼林福,然后阴沉着脸盯着冉旭,这几年大概太过顺风顺水了,他行事的确不如从前谨慎了。
“既然林长史坚决要办冉参军,”须永寿说:“那就去叫于法曹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冉旭使劲儿仰头看须永寿,满脸难以置信,疯狂挣扎,大喊“姐夫救我”,冒充刺史、越级穿紫,这要是按律办,板子打下来他不死也得脱几层皮。
很快,法曹就被叫来,听了胡尤启的转述,他惊骇地看向须永寿,得了须永寿肯定的眼神,才战战兢兢判了冉旭杖刑一百。
“林长史以为如何?”须永寿故意问林福。
林福把球踢回去:“此地是扬州,你是扬州刺史,自当是你说了算。”
须永寿呵地一声轻笑,示意于法曹行刑。
于法曹战战兢兢唤来典狱,低声吩咐叫些老手来行刑,典狱环顾一周,立刻就懂了。
打是要真打,但是里头的门门道道多了,如何施力,如何看起来严重但是不会伤筋动骨,老手最是能把握分寸。
否则他们把冉旭打坏了,事后须永寿迁怒他们,他们可就冤死了。
很快,冉旭被扒了那身紫色官服,被架着到正堂外的前庭,眼看板子就要挥下,他怕得很,看林福亦是一身紫色,想她区区五品官竟敢也穿紫,顿时大叫道:“那个……她也越级穿紫啊!也该打她啊!”
“你是不是傻子啊,”班阴无比嫌弃,“林长史乃朝廷册封的三品诰命,齐国夫人!她穿不得紫,谁能穿紫,你吗?!看清楚了,这是常服,又不是官服。”
冉旭如遭雷击,他忘了这茬了。
须永寿大概也是被他蠢到,闭了闭眼,让典狱行刑。
嘭——
板子打下。
“啊——”
冉旭惨叫。
冉旭惨叫着,瞪大眼睛死盯林福,满心怨恨。
林福站在正堂门口,悠悠闲闲看着冉旭被打,并邀请须永寿:“须刺史,这还要打许久,不如咱们坐下来看?”
须永寿阴恻恻说:“林长史倒是胆子大。”
“好说。”林福让护卫搬来三张圈椅,朝须永寿引手:“须刺史请。下官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胆气足。”
须永寿在中间的那张圈椅上坐下,林福与班阴分坐他两旁,就着嘭嘭的打板子声和啊嗷的惨叫声,班阴愉快地跟须永寿聊起天来。
当然了,只有班阴在说,须永寿半点回应都不给。
但无妨,他有很好的伴奏音,完全可以发挥他的特长,自己唱一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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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京城,吴王多次邀请魏王温酒聊人生,终于魏王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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