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舟的母亲谭老太太忍不了了,用力跺着自己手中的柺杖,骂道:“县主,你嫁进我白家,就是我白家妇,就该恪守女德。你看看,哪家的媳妇是你这个样子的,不孝长辈不敬夫君不睦妯娌,你若再这般行事无忌,我就让……让、让我儿休了你!”
“母亲!”白池舟头疼道:“您少说两句。”
“哈哈,休了我?他敢吗?”秦韵指着白池舟,对谭老太太笑:“你们想方设法让人把白池舟带到我父王眼前,有什么目的你们自己知道。我现在就要教你们一件事,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给我搜!!!”
秦韵一声令下,护卫们立刻散开如猛虎般扑入各院。
“县主,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闹得全家鸡犬不宁?”白池舟也没了耐心,蹙眉朝秦韵走去。
锵——
长刀出鞘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开了血槽的刀刃就指向白池舟的脖子。
“啊啊啊啊啊——”以谭老太太为首的白家女眷们惊叫起来。
家丁们一时都愣住了,当家主母拔刀指向郎主,他们该、该怎么办?
“县主这是做什么?”白池舟又朝秦韵走了一步,冰凉的刀刃就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秦韵加了一分力,冷声说:“白池舟,我父乃襄武郡王,圣人亲封我长平县主,视为正二品,你这个仪宾只是我的臣,知道么。”
嚣张跋扈的宗室女一霸,似乎再度找回了往昔的霸道。
“这个家,由我说了算!”
白池舟阴着脸:“我若是不同意呢?长平县主你想怎么做?杀了我吗?别忘了,这里是扬州。”
“杀了你又如何!”秦韵又加了一分力,刀刃在白池舟的颈边压出一道细细的血丝,“你也别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就算杀了你又如何,圣人为我叔父。宗正寺让你们白家还记在玉牒上,不过是给当初尚主的驸马都尉让嫡长子姓秦一个面子而已。”
白池舟忍下怒气,缓和表情,对秦韵笑:“县主,咱们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在自己家里都丢了东西,县主生气是理所应当的。找!翻个底朝天都要把东西找出来!偷窃的仆役也要重罚,再发卖了出去。”
说着,对管家示意了一下,让他赶紧去办,然后又对秦韵笑,动来动去全然不在乎自己颈边又多了一丝血痕,柔声问:“县主觉得这样办如何?”
秦韵盯着他,握刀的手收紧,心底颤了颤,对白池舟这样的能屈能伸是有些发怵。
上一刻还怒火滔天恨不得杀人,下一刻就能柔情蜜意笑意吟吟。秦韵嫁过来的这几年,白池舟这样的变脸绝技不知看过多少次,所以她就算在后宅对婆母妯娌小姑们作威作福,却极少于白池舟对上,甚至觉得他不来正院不碰自己甚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