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文明的进步,道德的标准也开始出现了变化。这里我只想说一个结论,我们文明得出的结论——你可以把它看成是我们总结的某种社会规律。”
“我们发现,越发达的文明,其道德的标准,往往越倾向于发掘其文明内部更多的可能性。比如关于奴隶,如果奴隶被强迫干一辈子的苦力,对于一个文明来说,这意味着无数可能的农夫,手艺工人,建筑工……全被奴隶制度束缚成最低等的苦力……”
“这个时候,奴隶制度对整个文明来说,就是阻碍这种可能性的阻力——用你们的话说,叫阻碍生产力的发展。”
“生产力和可能性,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其实是一回事。在文明的成长阶段,每一分可能性就像人成长时喝下的每一杯牛奶,吃下去的每一块肉那样珍贵。”
“在这个过程中,文明会逐渐产生一种错觉——似乎一个文明只要尽快的,最大程度的解放所有阻碍可能性的选项,就能够得到最高速的发展,得到最好的回报。”
“在这个阶段,文明秩序往往倾向于善良和宽容。但是归根到底,这种善良和宽容其实不是文明自身完全独立的选择,而是基于和环境互动下的某种理性选择——偏向利益的理性。”
“我的这些话,应该不难理解吧。”
吴小清点点头。
“那你赞同吗?”
“当然同意……如果善良和宽容能够带来真实的利益回报,我几乎开始愿意相信上帝了。但就我知道的现实,现实应该没有这么美好。”
“其实大部分文明的大部分时候,就是这么美好,”A说,“极端而偏执的文明往往在文明之间的竞争阶段就被甩了下来,即使他们偶然性地取得了竞争胜利,这种特性也很难让他们的文明继续维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的确存在上帝,那么上帝的确是正义而善良的。但,很快大家就开始发现了问题……”
“什么问题?”吴小清竖起了耳朵,他感觉接下来要听到的东西肯定是关键。
“就像所有的生物在长寿之后,肿瘤的患病率都会急剧增加……文明越延续,越复杂,面对的挑战……也就越剧烈。这次联邦的任务,你应该有这种感觉。想象一下,如果没有你们,没有搜救队,这个文明未来会怎样?”
“会被你们消灭。”
“排除我们的因素呢。”
“会出现一个胜利者。”
“这个胜利者很大的可能是智体,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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