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当顾临渊再次清醒时,她已经被关入了千华宗的大牢中。地上积着一重浑浊的水,恰好漫过她的脚踝,四面立着八方石柱,石柱之间由贴满符咒的铁链牵连缠绕,虽然石柱的间隔足够她挤出去,可很显然千华宗不会蠢到设下这种禁锢——
她钻了过去。
——然后回到了原地。
她就知道。
“白清延!我日你仙人!!你有本事偷我老婆!你有本事开门啊?!”
发泄式地喊了一通,脑子也跟着清醒了很多,她揉了揉太阳穴,转身便迎上缚铩带着笑意的目光,突然体会到了社会性死亡的痛苦。
“呃”她发狠地挠着头发,半天没想出开场词。
缚铩本是半靠在石柱上,悠哉悠哉地坐在水中,他一起身,手腕、脚踝和脖颈上的铁链便咔啦咔啦地响,那些被打磨到呈现出银白光泽的细铁链仿佛代表了千华宗最恶劣的趣味,将他苍白的皮肤箍到四周泛青。
他淌着水一步步走到她身前,顾临渊本是勉强到他肩膀的高度,如今只能仰着头和他对视,然后就眼睁睁看着颀长的男人弯下腰,把自己的头枕在她颈窝里,深吸一口气。“这是你的味道,是你我忘不了的。”他喃喃,“幸好你来了”
“怎么了?”这种时候她也顾不上尴尬了,青年的话语让她下意识感到不妙,似乎这个地牢针对缚铩还有什么特别的设计,否则他不会说出这种话。
“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缚铩抬起头,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身后的蛇尾比起主人更要兴奋,像小狗一样摇个没停,“水下有阵,时间一长就会令魔族产生幻觉,若是我有异样,你便叫醒我,好吗?”
顾临渊回抱住他,一边点头一边问:“那要怎么叫醒你?”
黑蛇扣住她的下颔,稍稍一扭头便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印下一吻。“这样。”他认真地望着她。
他的动作轻柔缓慢,她只消一偏头便能逃脱他的手,可她没有躲开,本以为这个吻会绵长一些,却不料他如此不贪,依然克制地浅尝辄止。
顾临渊默默叹了一口气,他这副样子,甚至让她都不敢去面对面板上的进度条。“是不是让你时刻保持清醒就不那么容易产生幻觉了?”她灵机一动,拉着他坐到石柱旁,“那你跟我讲讲我失忆前的故事吧,你的我的都好,我就想听听。”
其实她之前也要求过,只是他要么推拒要么零零散散说一些无关于她的故事,总让她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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