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母亲对年幼孩子的呼唤,护城河对他的感召令他下意识向其中靠拢,思来想去,最佳的办法便是借助绮妙刚才说的方法进入内部一探究竟,而他自幼就被注入过各种毒素,因此对于鸩毒也有不小的抗性。归根结底,他是最适合执行这件事的人选。
夜弼盯着他的眼睛,其中的不可置信一览无余,缚铩任由他注视良久,终是从颈上取下那片黑鳞,吹熄了火光,鳞片泛起浅浅的七彩光芒,在黑暗的环境中格外显眼。缚铩又握着绳朝往生的方向靠近几分,果不其然,鳞片上周围的一圈光晕更加明亮了。
夜弼抿起唇,突然往外走去,“我去跟王后说。”“别…!”缚铩一把拽住他的衣袂,发狠摇了摇头,“她旧伤未愈,你这样跟她讲不过是让她干着急,我说了叁个时辰,便是一定会在叁个时辰内回来。”
“再说,”他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学会告状了?”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夜弼环臂扭过头,重重落下一声叹息,“去吧,”他知道自己拦不住意已决的黑蛇,“叁个时辰后,我若没有看到你,便会带着王后去找你,怎么取舍,你自己判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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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临渊在自己的营帐里小憩一段时间便再没睡着,毕竟这些时日来她被缚铩摁头睡觉的时间占大多数,远高于她高叁上学总共的睡眠时间,因而现在算是失眠了。
缚铩…他应该在跟其他将士们开会吧?毕竟攻城这种事情,好像还挺需要技巧的,也不知道他妈干嘛对他那么严格,甚至说得上苛刻了……算了,她妈虽然没有蛇母这么变态,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记得这个护城河还挺有来头的,强大如苏姣,在打进王都之前也好好研究了一番这些机关和结构,最后差点葬身于此,还是一个水灵根的道修追随者救了她一命。按书中设定,这条河只有虫族能漂过去,其他人只要踏上去就会被一股神秘力量拖拽着沉底,听着还挺恐怖的。
诶不过…水灵根,她不就有吗。
如果能找个机会蹦到护城河的高墙上,让她研究一下这条河,说不定也可以像那个不知名的小道修一样操控河水走向,直接在军中树立极高的威信,帮助缚铩走上蛇生巅峰。
干等着不如直接干,她正打算出门去找夜弼商量这事,不料前脚刚踏出帐门,一个黑衣人便拦住了她的去路。
“王后有什么吩咐?”黑衣人的声音仿佛金属般冰冷无机质,语气生硬地像是刚学会说话的机器。
他浑身上下从头到尾都被裹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被兜帽遮住,而口鼻又用口罩挡着,除了一丝皮肤的颜色能看清以外,几乎全身都是黑的。
顾临渊抿了抿唇,“你是…?”
“我是‘獠牙’,由魔王驱使,唯您是瞻。”黑衣人毕恭毕敬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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