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琴:“对,不然我们也让你在冬日里穿着薄底鞋,在屋外的雪地里侍奉着,冻到你生不出孩子。”
沉琴说完这句话,便自己都懵了。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齐安小脸都白了,仿佛是被唬住了,也没意识到这句话到底哪里不对。
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缓缓点头。
三人便如此经过了城西的汝成街,被那阵突然响起的敲锣打鼓声给惊了一下。
“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啦!”
“步六孤将军的姬妾们开的妓馆今日开张啦!”
“来瞧一瞧啊!瞧一瞧步六孤将军钟情的舞姬跳舞啊!”
“想对步六孤将军的小妾亲一亲搂一搂抱一抱吗?搁过去里要丢命的事啊,今天只要给钱就能行啦。”
“这位大哥,这位小兄弟,想来步六孤将军养外室的宅子里坐一坐吗?想的话,往前走三步,踏进这道门槛就是了。多简单!”
城西汝成街……
那不就是,步六孤弗用来养外室的……五处宅子里的一处所在之地吗?
这件事,别人不知,赵灵微身边的这两位侍女可是知道的。
公主殿下当日还担心这些步六孤弗的妻眷们过来找她闹事,特意把那几百号人放进了两处较大的宅子里,还命她们自寻生计。
没曾想,步六孤弗死了才不过……两天?
他的这群姬妾们,不为他守丧也就罢了,不给他过头七也就罢了,可她们居然……居然……?
居然这已然用他的宅子和名头开起了妓院!
看看那在门口迎客的部曲和奴婢吧,他们这脸上的笑容,哪怕是故意装出来的,看着也过于真挚了一些吧?
沉琴看得简直目瞪口呆。
沉琴:“这就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齐安这会儿已经明白这群都是什么人了。
他在国子监的时候,好歹也是律学的,与国子学、太学和四门学的不同,学习了大商的律典。
因而他不禁正色道:“妻和妾,应当是不同的。”
这回,没人再开口威胁说要让他穿着薄底鞋在雪地里侍奉着了。
沉琴与童缨虽为在使团中地位不低的,公主的亲信,但她们再怎么说,也是奴婢。
听到此言,竟是说不出的认同。
童缨甚至还说道:“这应当叫……你若无情,我便既无情,又无义。”
可不是么,这步六孤弗,在府中养了那么多姬妾,府外还有外室。
都如此了,还来肖想她们家公主,最后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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