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楼司繁:“正是。若非如此,我为何要大老远的来这里和你一起引蛇出洞?我这还不是要给我那外甥腾出点地方来,让他好大干一场?”
贺楼司繁用太子殿下的消息好好安抚了拓跋宝一番。
有的人就是会有这种神奇的力量。
连日来,太后最喜欢的这个小儿子已被王城的那位异母弟弟吓得寝食难安。
可一旦听说子楚太子依然在,他就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能放回胸膛里了。
对。
只要子楚太子还在,他就定能阻止王城里的那个疯子!
待到拓跋宝在深吸一口气后命人把兵器全都收起来,贺楼司繁就给他解释起了自己为何要用步兵一战。
“你可知子楚太子为何每回出兵都能赢得大捷?”
拓跋宝的眼中显出疑惑,并谨慎地摇了摇头。
贺楼司繁道:“因为子楚太子率领的队伍并非是士卒各个勇猛的散沙。他知道如何才能让这些人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听令于他。他也知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他身为主将,知道骑兵与步兵应该如何使用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说罢,贺楼司繁便令部下在桌案上扑上他所带来的地图,也拿出了用来代表各方势力以及部队的小木雕。
“拓跋缺当日用来击败坚与宏的部队,现在应当还剩八万。同时他还将坚与宏的很大一部分队伍收归己用了。这些加在一起,可能有二十三万。
“但这些队伍现在并不是都守在王城四周。若你派人去向其挑衅,拓跋缺视你为眼中钉,这会儿又正是骄傲自满的时候,他定是既想亲自带兵来追,又还不会带着很多兵马一起出城。”
贺楼司繁使的是调虎离山之计。
他要利用拓跋缺对拓跋宝的轻视与敌意将其引出王城。
而后,他所率领的步兵便结阵,以长弓箭雨来保护拓跋宝。
那就像是像老虎扔出了个刺猬似的。
待到他边打边退,拓跋缺便又会去追跑远了的拓跋宝,然后拓跋宝便可再绕回他的步兵队伍这里。
只要他与拓跋宝互相间巧妙配合,便能将拓跋缺牵制个把月。
有了这样的一两月,别说是安定郡了。
凭他那外甥的能耐,能把安定郡以西到他们贺楼氏的怀朔镇都打得连成一片。
而更为关键的是,待到那时,就是融雪的季节了。
到时候,有着积雪的土地便会由南向北逐渐变为泥泞且坑坑洼洼的一片。
拓跋缺的骑兵自是不怕这样的季节。
可他的补给却怕。
但凡是需要用到轮子的东西,在这样的季节里都会寸步难行。
而北边则正是拓跋宝的势力范围,粮草从北而来,以及粮草从南边而来,他们两个到底谁更艰难,情况自是一目了然。
到时候,他与拓跋宝可以轻易地在北边由骚扰战转为守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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