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尧身经百战,很快便看出端倪:“小丫头,你好大的胆子。仗着本座不会对你下杀手,便拿本座喂招么?”
舒凫停下步伐,抬起脸来朝他一笑:“哪里,算不上胆大。要不是知道您心慈手软,我可不敢这么玩。”
言外之意,也就是承认了。
邬尧倒也不恼,手中一枝青竹耍得飒飒生风,直教人眼花缭乱。待要细看,一招一式却又好似飘云流水,挥洒自然,没有一星半点卖弄技巧的花哨。
舒凫看得出来,他没有敷衍,而是在实打实地凭剑术与她过招。
不谈境界修为,不论精奇法术,单就他这一手耍竹子的功夫,也没有坠了“妖王”的名头。
所谓“飞叶摘花,皆可伤人”,说的也就是这么回事吧。
舒凫心中叹服,手上动作更快,两眼眨也不眨,想要从那舞成一团青光的竹枝中寻出破绽。
但妖王的破绽,又岂是那么好找的?
对方愿意现出人身陪她过招,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再指望他屈尊放水,未免太过强人所难。
……等一下,放水?
舒凫灵机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她猛然收住剑势,脚底一个急转弯,“蹭”地绕到了邬尧背后。
绕背这一手她玩过好几次,每次都被轻松挡下,邬尧也没当回事:“怎么,又来这一招?”
“……”
舒凫沉住气没吭声,也没有急于向他出剑。
她找准位置站定,忽然随手将长剑一抛,原地纵身一跃,整个人飞扑到邬尧后背,用胳膊死死绞住了他的脖子!
舒凫:吔我强人锁男啦!!!
邬尧:……???
他无意伤害小辈,相反还存了几分指点之心,手中竹枝从来只拨开舒凫剑锋,不曾向她身上招呼。他便是没想到,舒凫竟然利用他这一点手下留情,直接扑上来肉搏!
这也太莽了!
比他年轻那会儿还莽!
十几岁小姑娘的臂力,就算是经过锻炼,也不足以制住妖王。
但问题在于,邬尧虽然不得不修那狗屁倒灶的合欢道,却不是个寻花问柳的滥蛟。论秉性,他向来堪称内敛,脸皮就像一张纸片那么薄。
如今他年纪大了,地位高了,便可以靠“恼”和“怒”来掩饰“羞”,但终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简而言之——巫妖王,并不怎么习惯与异性接触。
舒凫刚一下手绞他脖子,便发觉这牛逼哄哄的老蛟忽然浑身一僵,举起的手腕停在半空,竟然就这么定住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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