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先生。”
正事告一段落后,他忽然想起另一个重要问题,非得问个明白不可,“关于你的身份,你可曾与小师妹说清楚?这等生死大事,你既是心悦她,总不好一直瞒着。”
“……”
江雪声没料到这个弯道漂移的话题,冷不防地噎了一下,“我没有心……不是,我尚未告诉她。不过,凫儿一向冰雪聪明,我想她应该能猜到一二。”他话锋一转道,“凌凤卿是个强敌,我担心她知晓后多思多虑,且等擂台赛结束后再说吧。”
“好啊,那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柳如漪拊掌笑道,欣慰满足的神色看上去就像一位老母亲,“先生,等你开窍可真不容易。我还道你好不容易回魂一遭,又要孤独终老呢。”
“我能不能问一句——这三年来,究竟是在哪一刻,小师妹让你这不食人间烟火的‘龙神’动了凡心?”
“许是一见钟情吧。我一看见她便觉可亲,仿佛是在梦中见过。”
江雪声敷衍了事地随口应道,又半带嫌弃地冲他一拂袖,“别叫我龙神。我要真是个神,早就被这世上的蠢人气死,和凫儿一起追随那什么‘马克思主义无神论’了。”
他半是无奈,半是自嘲地苦笑道:“就因为我不是神,还对这尘世放心不下,才会死了三千年又被气活过来。”
柳如漪:“……”
——不,你当年根本没死吧。
——话说回来,马克思到底是谁啊?哪座山头,哪家洞府的大能,为何小师妹如此崇拜他???
……
……
再后来的两天,舒凫都在休养、锻炼与百无聊赖的等待中度过。
魏天娇雷厉风行,关于“花童”的真相已经在魏城中传开,相信不久以后,相邻的姚城也会从千年大梦中惊醒。
纸不可能永远包住火,再怎样精心编造的谎言,终究还是掩盖不了六月飞雪的沉冤。
放眼望去,魏城街道上依旧花团锦簇,如云似锦,只是许多居民已经将色彩缤纷的花束换为白色,聊寄一缕迟到的哀思。
他们无力改变千年之前的悲剧,只能以这种方式为死者祈祷。
魏城四面均设有钟楼,原本是作为鸣钟示警之用,最近数日来,早晚皆有浑厚悠远的钟声长鸣。
是为过去鸣响的丧钟,更是为了未来而鸣响的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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