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穿了这么多年的粗布料子,这么好的衣服还是头一次穿呢!”于泽他|妈看起来高兴坏了,话匣子打开,还同谢迎春、于泽和周胜讲了讲过去的那些事儿。
“之前咱们穷,国|家也穷,殷实的底子都被那些洋鬼子给糟蹋得啥都剩不下了,我们穿衣服只能穿旧的,穿破了也没新的换,补丁摞补丁,一层接一层,迎春儿是城里人,你小时候咋办我不知道,泽子因为是他们这一辈儿里最大的,他的衣裳都得新做,就是扯了料子给他做好衣裳,稍微做的大一些,本想穿个两三年,结果他个头窜的快,一年就得重新做新的。”
“刚好下面有个胜子,我们就商量好了,泽子穿着小了的衣裳都给胜子穿,然后胜子他|妈每年都给送几尺布过来,给泽子做衣裳,还给泽子纳鞋垫儿。我不好意思年年都让泽子占胜子的便宜,所以每年都会给胜子双份的压岁钱,不知道胜子还有这个印象没……”
周胜挠了挠头,憨厚老实地笑着,“妗子,我还真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我爸妈之前一直都和我说,是因为我脑瓜子笨,表哥脑瓜子聪明,让我穿表哥的衣服能蹭一蹭表哥身上的灵气儿呢。”
谢迎春小声吐槽,“怕是灵气儿没蹭到,会蹭到脚气……”
周胜的脸一下子就憋红了,“嫂子,是不是我脚的味儿太大,熏着你了?我平时可小心了,一直都注意着,没想到还是……”他尴尬得不行。
谢迎春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的嘴皮子这么灵。
他见周胜急得要去洗脚,赶紧说,“没事没事,没闻到,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你表哥有脚气我是知道的,当时险些把我给熏死,不过这没事儿,好治。等明天吧,让你表哥去国防科大的医务室给你拿一桶碘伏和两板甲硝唑,碘伏泡脚的时候往泡脚水里加一点,甲硝唑磨成粉洒到鞋垫上,平时的袜子记得多拿开水烫洗,一周就治好了。就这,你害羞个啥?你表哥的脚气都治好好多年了。”
周胜转头去问于泽,“表哥,是真的么?”
这事儿又勾起于泽当初一脱鞋险些把谢迎春送走的窘迫往事,于泽不愿意多说,但为了让自家傻表弟相信,他当场就表演了个脱鞋,果然啥味儿都没有。
周胜就如同看到救星一般,“表哥,你现在就带我去一趟医务室成不,能早治一天就早治一天,我一点都不想再伴随着这味儿了,我妈都天天嫌弃我。我拿肥皂搓了也不管用,这会儿搓完没味儿了,过一阵子味儿就又出来了。”
于泽知道脚臭给人带来的自卑,瞅了一眼表,估摸着校医还没下班,催着周胜穿齐整衣服就出门去了。
于泽他|妈这才恍恍惚惚地说,“原来泽子那脚臭是你给治好的,我当初心里还纳闷呢,他之前从来不在家里脱鞋,怎么念了个大学结了个婚,脚就不臭了。”
“对了,迎春儿,这次帮周胜的事儿,我替你姑谢谢你。你姑对咱家好,对泽子更是没话说,我看着啊,她对泽子比对胜子都好,见到泽子总是夸,见到胜子总是骂,你和泽子能多帮胜子一把就多帮胜子一把,那孩子实心眼儿,换句话说就是傻,没啥上进心,跟了外人容易受欺负,跟着你们俩总归是好过一些。”
谢迎春笑着说,“您就放心吧,姑对我很好,当初知青点被大坝上的水给冲没了之后,是姑收留的我,那会儿的胜子虽然看到我就脸红,但给姑打水的时候,总是顺路就帮我把水缸也满上了,我一直都把胜子当亲弟看呢!且不说我和于泽结婚了,就算我和于泽没结婚,我也不可能亏待了胜子,他们一家都是我的恩人。”
知恩图报,有仇必报,这是谢迎春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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