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湖因为昨夜的暴雨,此时水位已经暴涨许多,湖面看起来比以往更大更广阔。
湖中杂乱的水草,纠集着湖水狂乱的舞动,在湖面掀起道道波澜,一改往日幽静的画风,周围的景色都显得无比扭曲狂暴。
玄翊的神色严肃起来,一手提着屠刀,另外一只手捏着那只越发疯狂扭动的尾巴,身形轻轻一跃,已经占据了湖边最高的隐蔽位置,无声的居高临下。
萧白墨则是绕着湖面缓步行走,墨盒里的墨线一点一点被他循着某种轨迹,慢慢尽数浸入湖水中。
二人之间并没有太多语言交流,但互相的行动却颇为默契,仿佛心有灵犀,早已配合过千百遍一般。
不多时,盒中的墨线已空。
只见那黑色的丝线沉在湖中,若隐若现,仿佛已经连接成了一张细密的罗网,几乎将湖水都给染黑了。
眼见时机已至,玄翊当机立断,立即将手中的那截断尾高高抛起,丢入湖泊的边缘。
那件疯狂蠕动的尾巴被丢下去之后,刚刚一接触到水面,便立即从干瘪的形状,重新恢复成湿润饱满的状态,再次散发着一股黏答答的腥气。
紧接着,那截尾巴末端的爪子,便在水中一抓一抓的蠕动,整条尾巴也疯狂的扭曲摆动着,仿佛一条水蛇一般,在水里钻来钻去,径直向着湖心游过去。
与此同时,仿佛感觉到自己丢失的尾巴就在附近,一缕水草也随之浮上水面,试探性的在水面上摆动着。
随即,一大团墨绿色的水猴子便猛地浮上水面,一张腐烂的脸在杂乱水草的掩盖下,转向那条正在向它游过来的尾巴。
它并没有发觉湖水中细不可察的墨线,反而摆动着周身的水草,向着自己的尾巴游过去。
就在水猴子向岸边游去的过程中,那些细细的墨线,被它的动作牵连扯动,不断缠在它的身上,越缠越多、越缠越紧。
等到水猴子终于再次拿回自己的尾巴的时候,身上早就已经裹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黑色墨线,仿若一张将它死死裹住的罗网。
就是现在!
隐藏在高处的玄翊眼看时机已到,猛然间纵身跃了下去,一把抓住几缕还留在岸上的墨线线头。
萧白墨也抓住了剩下的墨线,两人齐齐发力,拽着这水中所有的墨线,一起向岸边拖去。
身上紧缚的网线陡然收紧,被自己的尾巴诱惑到湖边的水猴子,这才惊觉大事不妙,顿时吐出自己细长粘腻的舌头,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便摆动着周身的水草,想要向湖底沉去。
别看这墨线虽然纤细,仿佛一扯就会断裂,但却正是这类阴邪之物的克星,水鬼是如无论如何也挣不断,也脱不了身。
密密麻麻的丝线越收越紧、越扯越用力,几乎要将水猴子浑身的水草,都给撕扯分割成无数片。
水猴子的尖叫声也越来越凄厉,挣扎的更加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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