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式微心底一紧,一下提到了嗓子眼里,除了紧张还是紧张!
整个人紧绷的如同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心底不断地鄙夷着自己,又不是没见过,何以如此紧张?
这感觉……这感觉就好像第一次要见他一样,心跳如雷,仿佛下一刻就能从她身子里跳出去。
他一定听到了她的心跳声了吧,他此刻一定在笑她了……
刚要动,耳畔却再次响起锦缎走珠般的华丽嗓音,“我知道你在装睡……”
于式微身子一僵,随后一下扒开了他的手,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对上一张精致如画的脸,绝美的轮廓背着烛光,映出一片剪影。剪影错落间,他笑如春风,一双潋滟清华的眸子里流动出深情蜜意,柔如高山融雪,涓涓细流般一一汇聚向她的心脏,最后将她一整颗心淹没,再也跑不掉,挣不开,尽数沉沦。
于式微看的一阵失神,一刹那间产生一种错觉,没有天没有地,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他们两个,生在这一方空气里,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回神之际,他已经将她拥进怀中,一双手轻抚在她的背,小心翼翼,一丝不苟。
“微儿,谢谢你等我。”
于式微闭着眼睛,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冰雪般的气息,心底阵阵的颤抖,许久,她温柔一笑,“也谢谢你等我。”
谢谢他今世依然等她爱她,他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黎光,唯一的救赎,仿若茫茫江海中一根稻草,与她这一朵浮萍相依相伴。
她要嫁给他!
三天之后,她要嫁给他!
不过……她不能告诉他,她要给他一个惊喜!
寒江月不知道于式微正满心欢喜的想要给他惊喜,听到她那一句‘也谢谢你等我’,整个人身子一颤,一双冷眸在烛火摇曳中,泛起一汪水光,这句话……他等了那么久那么久……终于等到了么?
情深意动间也不知是谁先吻上了谁的唇,亦不知是谁解了谁的衣,绵绵如火,将两个本就相爱的人燃烧起来,理智,思绪,规矩,统统燃烧殆尽,这一刻世界只剩他们两个。
当雷池快要跨越的最后一刻,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这天雷地火,“小姐,已经亥时了,王爷还没来,大概不回来了,您休息吧。”
是含烟的声音!
如同霹雳般惊得于式微恍然清醒,所有的理智思绪统统回来,让她脑袋一热,瞬时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尴尬感。
她一把推开了压在身上裸着上身的寒江月,待看清自己上身只剩一件肚兜时,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想找个地洞钻起来。
天哪,丢死人了,她竟然失去了理智,差一点就跟他上船了,没脸了,没脸见人了。
于式微捂住了脸,又羞又恼,最后透过指缝看了一眼也有些懵的寒江月,一把将衣服砸到了他的身上,无声说道:“穿上。”
寒江月看着她做贼心虚的模样,一阵好笑,好笑过后,幽怨的看向了门口,这是哪个丫头?怎么就出现的这么是时候?差一点他就……
所有的热情一下熄灭,寒江月不情不愿的一件一件穿戴起来,最后穿的衣冠整齐。
见于式微还捂着脸羞恼不已,不由宠溺一笑,将她一把扯到了怀中。于式微惊得瞪大眼睛,无声道:“你干什么?”
寒江月一边拿起她的衣服,一边给她穿着,覆在她的耳畔低声道:“不穿衣服,难道你还想继续引我犯罪?”
真是好气啊……
于式微听罢,小脸更红了,他的指尖不停的在她身上拂过,如同一道道流火掠过她的心,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还是我自己来吧。”她快的离开了他的怀中,穿戴整齐。
外头的含烟听到里头没回声,以为于式微已经等得睡下,便嘟囔了一句“难道睡了?那还是不要打扰她了!”,说完就走了,却不知道自己惊扰了一对野鸳鸯。
翌日,含烟一大早就不停地打喷嚏,“阿秋,阿秋~”
“奇怪,谁骂我?我没生病也没怎的,这一大早尽打喷嚏了。”她一边准备着于式微拜访宁国公的礼物,一边嘟囔着。
于式微坐在一旁,心虚的笑了笑,还能有谁,一定是那个小气的男人,昨晚含烟走后愤愤不平了好些时候呢,还说以后要把含烟嫁的远远的,叫她再不能来打扰他的好事……
“小姐,准备好了,可以走了。”
“嗯,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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