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狂风呼啸,拍打着窗纸,出啪啪轻响。
打开门的一瞬间,狂风随着叶皇后一起进入房间,带来一阵寒冷气息。
只见叶皇后一身宫女打扮,身着还披着一件粉色斗篷,遮着头,不仔细看,只以为是那个宫里的宫女呢。
于式微打躬作揖,恭敬道:“末将见过皇后娘娘。”
叶皇后听到她自称末将,心底就一阵来气,说当上将军就当上将军,出门一趟,是踩了狗屎么?
越想越气,叶皇后一正脸色,满眼嫌恶道:“于式微,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本宫也不跟你虚与委蛇,放了华儿,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于式微眼眸垂落,长长的眼睫毛像是鸦翅一般覆在眼窝,让人根本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许久,她抬起头来,眸色里闪过一丝疲惫,“她已经死了。”
“死了?”
短短五个字像是晴天霹雳一般打在了叶皇后的心上,将她整个人劈的七荤八素,面色失常,“死了……怎么会死了……不,没有,本宫感觉到她还活着,还活着呀……”
叶皇后说着说着一下瘫坐到了地上,一把扯住了于式微的衣角,苦苦哀求道:“于式微,本宫知道有许多地方对不住你,但求你放了华儿吧,她没死,我知道她没死……”
于式微低头看着她泪如泉涌的模样,心底忽的泛出一丝酸意来,弯腰将她扶了起来,鬼使神差说道:“你回去吧,便当没生过这个女儿吧,太子才是你的儿子,是你成为皇太后的倚仗。你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难免会引起太子和皇上的怀疑,偷龙转凤一旦大白于天下,届时,漫天腥风血雨,你就算是以死谢罪都不够啊,叶氏九族都会为你所铸下的大错买单,上千条人命,真的是你愿意看到的情景?”
叶皇后眸子一僵,隐隐流露出些许的不甘心来,狠狠的揪住了于式微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哀求道;“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如何忘记?于式微,你从没有享受过生母的疼宠,难道就不允许别人拥有这份迟来的疼宠么?你根本就是嫉妒华儿,嫉妒她所拥有的一切。于式微,只要你将华儿还给本宫,本宫可以认你做干女儿,以后绝对不再跟你对着干!”
于式微没想到叶皇后竟然会这般低声下气的求她,那一瞬间,她似乎听到心底某处‘咔擦’一声裂开了,微微的疼痛感,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她别过头去,坚定道:“我说过,我与她之间有着血海深仇,她败在我的手中,是她的夙命,你若执意为她报复我,我亦不会心慈手软,更不介意将当年一事捅出来!”
说完,于式微又平静的说了一声,“夜已深了,娘娘回去的路上小心些,洛清风,你送送娘娘。”
叶皇后恨毒的盯着于式微的后背,暗暗咬牙,在心中起誓:于式微,若你有命回来,本宫定亲手将你挫骨扬灰!
翌日寅时一刻,天还未亮。于式微便穿着一身鲜红铠甲,骑着宝马飞云,来到了校场,带领三军,出征西凉!
而同一时刻的朝堂之上,南疆八百里急报传来,南诏国联合南疆众部落,集结了五十万大军,再次陈兵边关,以为三皇子白云深讨公道之名,讨伐大云朝!
而另一个重磅消息则是突厥国大汗赫连卿突然暴毙,上官九幽撤回了侵犯大云边境的兵马,转攻突厥国,吞并之心,昭然若揭!
这两个消息像是平地惊雷,炸的满朝文武百官乱成了一锅粥,议论纷纷。
“这南诏怎么会突然陈兵边关?不是下了休战书了么?”
“还说什么为三皇子白云深讨公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白云深跟大云朝有什么瓜葛?”
“下官听说了,好像是南诏三皇子白云深先对敏亲王妃下了尸虫蛊毒,敏亲王妃一气之下,将白云深的心生生剖了出来,所以南诏才会再次兵。”
“尸虫蛊毒?天呐,听说那是古楼兰皇室第一秘蛊,母蛊唤醒,万虫噬心,生不如死,若真是如此,那此事也怨不得敏亲王妃了。”
“依下官看,此事原错在白云深,是南诏不明事理!”
“下官也这么认为,不过下官疑惑的是另外一件事,突厥的大汗怎么说暴毙就暴毙了?上官九幽那个反贼用兵如神,当初又从我大云朝带走五十万兵马,对付现如一盘散沙的突厥,无疑是探囊取物,手到擒来!”
“若是突厥真的被他吞并,那柔然就一跃成了能与我们大云分庭抗礼的强国,不容小觑!”
皇帝目光幽深的看着下方众说纷纭的百官,忽而开口道:“诸位爱卿安静,听朕一言。”
百官瞬时鸦雀无声,垂手听训。
“镇国公周元帅,少将军上官墨上前听命!”
镇国公和上官墨同时出列,拱手道:“臣在。”
“朕要你们带领二十万兵马,即刻远赴南疆,对敌南诏!”
“臣,遵旨!”
“大理寺少卿卢明达,朕命你再筹一百万石粮草,随后分别送往西凉和南诏,以备不时之需!”
卢明达拱着手,脸上一阵为难之色,诚惶诚恐的说道:“皇上,不是臣要抗旨,而是臣根本办不到啊!今年的秋收,百姓交过赋税,家中存粮本来就所剩无几,又被粮商高价收购,各地粮仓也在三次众筹后出现短缺,现下根本就筹不到那么多粮食了,而且,国库紧张,想买也没银子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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