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容易死,那年幼的七阿哥呢?他死了,皇后定然撕心裂肺!
莺儿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可还没等到,她的脖颈莫名地浮现了红色的斑点,还发起热来。
莺儿吓坏了。
辛者库里的人都是待罪之身,就算得了天花也没有牛痘救命,而是一卷破席子裹了丢乱葬岗去。她以为自己患了天花,绝望之下想着,她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被的。
墨画是她的同乡,刚进宫的时候老是被人欺辱,还是莺儿生出恻隐之心,警告了她们一番。
莺儿进辛者库后,墨画每隔两月就会打点银子来看她,言语间绝不谈当差的事。
但莺儿知晓,她是在长春宫做事!
老太监一次喝醉了酒,谈到墨画,言语间不乏羡慕,“那个墨画啊……在长春宫,是一飞冲天喽……”
莺儿这才忆起,七阿哥也在长春宫呢。
不到两岁的幼儿染上天花,极大的概率就是死!
莺儿冷笑之下,就想到了赠送香囊的办法。
她挤破了手臂上的脓包,撕了一条麻布印了上去……
*
莺儿躺在木板床上,终于觉得不对。据说得天花的人脓包会溃烂,可她的伤口却渐渐好转,水泡也缩小了下去。她的脸上并没有红疹,只是手臂和身躯密密麻麻地遍布。
她照常在辛者库做事,却没有一个人被她传了天花。
……
她被扔在了长春宫的院子里,于嬷嬷厌恶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记起从前高佳氏的身边,是有这么个人物。
三言两语之间,得知七阿哥得的是水痘,莺儿瘫软在了地上,凄厉大笑起来。
“老天无眼!凭什么富察氏活得那么风光,凭什么她的儿子接二连三的好运躲过一劫!太子是,七阿哥也是!我不服!”
她还在大喊,墨书冲上去重重地给了一巴掌,直把人打得咳嗽了起来。
“放肆!皇后也是你这贱婢能够议论的?!拖下去杖毙!”乾隆负手而立,面色铁青,话语间涌动着熊熊怒火,几乎能把人烧着了。
莺儿被捂着嘴拖了下去。
吴书来从未在万岁爷的脸上看到这般可怖的神情,心道不好,现下只有皇后娘娘能够安抚了!
他偷偷看了眼皇后,却只觉有些不对劲。皇后娘娘平日里温温和和的,这样面无表情,让人心底一冷。
皇后立在乾隆身旁,淡淡看了莺儿半晌,又移到墨画身上,忽而低低地一笑:“是本宫小看了高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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