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璜七八岁的时候没了生母,还是宝亲王的乾隆怜惜儿子,把他挪到前院,请了名师教导,每日过问他的课业。
想到长子歪了的性子,乾隆不禁怀疑起来,难道是朕不会教孩子?
不,永琏那么优秀,说到底,还是他自己走上了歧路。
望了眼芝兰玉树的太子,乾隆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忽然有些庆幸,永琏只娶了太子妃了。
庶长子,很多时候,果真是乱家的根源……
乾隆不耐烦那些没眼色的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求情,递了个眼神给吴书来,吴书来一惊,清了清嗓子,心道,万岁爷这是不准备给大阿哥留面子了啊。
说到底,这是一桩皇家丑闻,但乾隆并不怕动摇了皇室的根基。
满朝文武,没那个胆子传播的!
吴书来一板一眼地叙述了大阿哥的罪行,“知情不报,与乱教勾连,自导拐卖孩童一事……心怀怨愤,诅咒储君,不敬皇父……”
乾清宫一片寂静。
这一桩桩,一件件,单独拎出来,都是圈禁的大罪过。
礼部右侍郎白了面色,冷汗涔涔,差些软倒在殿前。
“朕已经手下留情了。方才出列喊冤的,各领十个板子,即刻行刑!”乾隆铁青着面色,挥了挥手。
很快,御前侍卫领走了软面条似的八人。傅恒心想,皇上大概是气狠了,上朝的时候赏板子,还是乾隆年间的头一遭。
接着,吴书来又宣读了几封圣旨。
三阿哥永璋封贝勒,择日出宫开府,五阿哥永琪封贝子,皇长孙绵德封贝子,并赏赐若干。
三阿哥坐镇刑部,的确于此案有功;五阿哥勇武,率先发现敌教的窝藏点,封为贝子,是对他的肯定与奖赏。
嘶,五阿哥也是不凡啊!十二岁的年纪,还是半大少年。
大臣们揣摩着,圣旨封绵德为贝子,应是安抚之意。看来,住在宫中的大福晋与皇长孙,半分没受大阿哥牵连,万岁爷还是疼爱这个皇孙的。
宣读完毕,即刻退朝。大臣们三三两两行在一处,太子与傅恒慢慢出了大殿,太子望望即将破晓的天空,起了开玩笑的心思:“寒冬尽去,春日将至,舅舅,您说呢?”
傅恒失笑,“哪有什么寒冬,从来都是春日。”
舅甥俩低声谈着话,傅恒问:“你又何必让给五阿哥这份功劳?我瞧他有些敌视小七,上回背书之事……”
“一个贝子罢了,他也确实出了力。”太子挑眉,意味深长道,“舅舅,敌教势力大伤,但别忘了,斩草还未除根呢。他们总有反扑的一日。”
“太子爷的意思是……”傅恒惊讶了一瞬,笑了,“你呀你,满心满眼都是算计!”
那是自然,太子微笑不语。
爷的蠢弟弟,谁都不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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