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沙发上,看着黑箱子,环视四周陌生的房间,像第一个离开江家的夜晚,她睡在陌生的被窝里想哭又不敢哭。她想喊江娘,但给她安排婚事的江娘看起来对她已是那么不耐烦,送她走时也没有半分留恋。她想喊铭谦哥哥,但铭谦哥哥连她要走了都不送她一下。这一切归根于他们都知道是她杀死了苏白尘。
郗良负气倒在宽大的沙发上,蜷缩起来,泪水不争气地流下眼角。此时此刻她离家已是这么远,安格斯不在,这个房间外面还有一群心怀鬼胎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原形毕露。
郗良后悔了。
她本该在婚事定下来之后寻个机会杀死江彧志,江彧志一死,她就不用离开江家来这么远的地方,也就不用遇见安格斯。可当时她害怕,江韫之和佐铭谦都知道是她杀死苏白尘,这个事实把她吓到了,以致会稀里糊涂认命般跟着该死的江彧志来美国。
在漫长的悔恨里,郗良哭着沉睡。
晚餐是由一个男人推着小餐车送来的,餐车上还显眼地放着胃管,男人盯着她吃完才离开。
这样的日子平静地过了两天,等约翰忙完手头上的事务,回过神来,到安格斯房间走一趟,打开门时,他敏锐地嗅到一股酸臭味,当即捂住口鼻。
跟在他身后的年轻人贴心问:“医生,怎么了?”
“你们没闻到什么味道吗?”
今天刚逛完四家肮脏的地下赌场回来鼻子都麻了的年轻人据实道:“没有啊。”
沙发上的郗良爬起来看他们,约翰立刻发现臭味的源头——郗良还穿着两天前那件大衣,披下来的长发乱得打结。
约翰难以置信道:“你还没洗过澡?”
郗良警惕地盯着他们,约翰无语凝噎,好了两天的头又开始疼了,旁边的男人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一直穿着这件衣服……”
约翰走近两步恨铁不成钢问:“你为什么不洗澡?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脏?”
郗良看得出来他的嫌弃,理直气壮道:“关你什么事?”
垃圾都没她这么臭,约翰想,他明白这又是一次较量,他们必须把她弄干净,可这一次该用什么来恐吓她?
约翰转身离开,年轻人跟上他,“医生,怎么了?”
“去找个女仆。”
“去哪里找?”
这里是禁地,非心腹不能涉足。约翰站在廊道上,长叹一口气。他们没有可信任的女仆,没有可信任的女杀手,没有可信任的女手下。
女人,真是用到时方恨少。
约翰急中生智,召集庄园里现有的十个年轻人站成一排,自己负手站在他们面前,和蔼说道:“我发现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谈心了,是吗?”
十个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腹诽明明从来就没有谈心过,木然点了头。
约翰接着问:“这两天在这里轮流看着她会不会寂寞了点?想想我们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很愉快吧。美酒、美女……还有漂亮的男人,多种多样的选择,一点儿都不需要克制自己的欲望,每天安逸纵欲,可回到这里几天了,只能守着一个……小疯子,你们寂寞了吗?”
年轻人听得云里雾里,杰克一本正经回答:“医生,这是我们该做的事。玩归玩,该做什么还是得做。玩的时候要关心正事,做正事的时候不能想着玩。我们懂的。”
约翰抿唇点着头,“是这样没错,但我不是问这个。”
“那医生的意思是?”
约翰和善一笑,“你们谁是同性恋?”
男人们闻言蹙起眉头,神色复杂,约翰继续说:“我没什么意思,你们该知道的,只要不染指孩子,你们上什么人我都不在乎。所以,你们谁是同性恋?”
片刻的迟疑过后,杰克开口道:“医生,我们没有人是同性恋。”
约翰不死心,“确定?你们有十个人,没有一个只喜欢男人?”
得到众人肯定的点头后,约翰双手环抱在胸前,神情郁闷。
杰克恭敬问道:“医生,要同性恋做什么?”难不成医生是同性恋?不可能啊,虽然他至今未婚娶,但情人一个接一个都是身材高挑风情万种的年轻美女,口味一向如此,不可能才几天没人陪就天翻地覆地变了。因此他放心地补充一句表示忠心,“有什么事情吩咐我们也可以办。”
约翰摇头,“你们能保证给那小疯子洗澡的时候心无杂念?不能,不是同性恋就……”一拍额头,约翰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同性恋就怎么了?就算是同性恋也是个男人。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约翰会破天荒说什么“漂亮的男人”。他们很想表明一下自己并不是看见个女人的裸体就欲火焚身不能自拔,何况还是安格斯的女人,可表明了就得去给她洗澡,说不定安格斯回来会挖了他们的眼睛。
一人道:“医生,就算是同性恋的男人也不能去给她洗澡的,同性恋的男人照样会娶女人生孩子,根本就不会对女人心无杂念。”
约翰蹙起眉头,他也知道,只是一心要高定那个麻烦,出于相信这些年轻人,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其实问出口时他就后悔了。
男女有别,怎么样都不成。
假如早知道有这一天,这些年他应该多找几个姑娘培养起来。
杰克提了个建议,“医生,她算是你的患者吧,照顾患者是你的责任。”
约翰一顿,“我是医生,不是护士。”
约翰和安格斯这里没有女手下挺可惜的,但凡有个女人……主要是他们从安魂会出来,安魂会的女人都是当吸ng的,他们带出来的心腹就都是男人,这一点后面会写到,不过是很后面了。再加上这个年代还是很保守的,流行观念里女人还是等于妻子母亲家庭主妇,所以约翰他们这些混黑的更不可能会有意地培养女人提拔到高层,他们b别的下三lan好一点就是他们会做到祸不及妻儿,这样他们都觉得自己很高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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