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裘氏能得余老婆子的欢心,多亏了她的嘴皮子功夫。
“娘,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啊?”
“今日裴氏那贱人已经放出话来了,正好合了俺的意,咱再等几日,先晾晾她,再让老二给她写休书。咱也不能上赶着休了她,免得俺那两个大孙子说咱们欺负她,以后记恨咱们。”
“娘说得对!”
余老婆子和裘氏婆媳俩越说越起劲,紧接着还说到了以后有了银子要如何花了……
站在院门外的余多银,浑身冰凉……
他记起自己亲爹临走前对他说过的话:“你从小就是个孝顺的,但你娘因着你娶媳妇的事恨上了你,日后要是你娘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你且思量明白,别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
余老爷子的话言犹在耳,余多银在这一刻,恍然大悟!
他缩回要去推院门的手,抱着包袱转身,大步向外跑……
从大贵村到多福镇,走路要三个时辰。
余多银恍恍惚惚走回家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他再发疯似地往外跑,路上实在累得不行才停下喘几口气,再发疯似的向前跑……
如此一路跑,到了月上中天,余多银终于跑到了裴云婠一家租住的那一座宅子前。
“啪啪啪——”余多银用仅剩的力气不停地敲打着紧闭的宅门。
宅子里已经熄了灯,说明几人都已经歇下。
但是,谁都没有睡着,因为今日余老婆子来闹这么一场,裴春花是心力交瘁,其余人却是为她忧心。
一听到敲门声,裴春花第一个起床,因为她住的屋子离宅门最近,也因为她已经习惯了给余多银父子三人等门。
裴春花以为是余粮和余钱兄弟俩回来了,因为浮光去找余多银时,并未告知这兄弟俩,他们只当余多银是被林老板派去忙别的事情了,还不知道是余老婆子来闹过了,还是如常地在木匠店里赶工。
“吱呀——”裴春花打开宅门,却猝不及防地被人抱住,她在惊讶的同时是条件反射般想要挣扎,鼻端却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毕竟是相处十几年的夫妻了,裴春花就算还没看清人,却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辨认出了对方是余多银。
但现在不是温存的时候,裴春花心中对余多银还是有气的,她气他今日对她的不维护,更气他这些年的不作为。
裴春花虽然知道余多银夹在她和余老婆子之间很是为难,她时常体谅他,也就会说服自己去原谅他的不作为。
但是,体谅不代表心里不介意。
裴春花再大度,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她也需要被尊重,被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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