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其中有猫腻,沈凝烟的好奇心被大大地激起,迫不及待地问道:“后来呢?”
叶昔迟掩唇轻咳一声,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奈何沈凝烟完全沉浸在八卦之中无法自拔,早就将下午两人的赌约忘得一干二净了,根本没察觉出他眼神背后的含义,反而还默默地瞪了他一眼,像是在生气他打断了她的兴致。
王氏见两人眉来眼去的,顿时仿佛明白了什么,暗暗地笑了笑。现在的年轻人总是喜欢打着出门办事的名号,实则是与心仪之人游山玩水,这话说得倒也不假。眼前的蓝袍公子仪表堂堂,气质非凡,非富即贵。他身旁的小丫头虽然是以丫鬟的名义跟着他,可谁知道是不是哪家偷溜出来玩的大小姐呢?
叶昔迟抬手,“王夫人,请继续。”
王氏点头,一边回想,一边道:“后来李老板见去他那里吃饭的人很多,地方又不够大,于是想尽办法求旁边的几家老板陆续将店面盘给了他。一年下来,便将整间楼买了下来。原本倚翠轩是扬州城上最好的酒楼,生意火爆,常常开到三更半夜仍有不少人前来吃东西,但当李老板的酒楼开了之后,生意却偏偏都去了他们那里。那段时候有人正巧观察过,当李老板的酒楼客满时,倚翠轩的位子连一半都没有坐满。
“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李老板本无心与倚翠轩竞争,不过是想讨个生计,却未料最后竟在短短的一年间赶上了倚翠轩的名气,从此当人们提到倚翠轩之时,总能想到隔了一条街的地方,还有一家‘老李酒楼’。”
“所以倚翠轩的老板就开始嫉妒了吗?”沈凝烟单手撑着下巴,手指在自己的脸上轻轻跳动。
她之前虽从未出过门,可也听爹娘常常提起,外界有两个地方是最恐怖的,连数十万大军对敌的战场都比不上。一个是她从小便熟知的江湖,江湖中永远少不了腥风血雨,拼斗厮杀,今日绝,明日再起,以此往复,生生不息。而另一个,便是商场。商场商场,顾名思义,便是经商的场所。商人与商人之间比的是谁更有心计,斗得是谁更狠,人人尔虞我诈、阴险难防,今日你站在高处,家财万贯,说不定明日一睁开眼已经跌倒谷底,身无分文。
王氏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知了。李老板是个老实人,其实一开始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家酒楼的生意能够那么好,多半是靠着对面倚翠轩的客人。但由于开这间酒楼之前并没有想过要抢倚翠轩的生意,他自认为这只是巧合,于是便也没有多想,平日里见到倚翠楼的老板还会热情地打招呼。”
叶昔迟不紧不慢道:“这么看来,倚翠轩的老板倒也大度,竟然能容忍一间生意比自己好的店开在自己对面。若换做是我,只怕我也不保不会有一日与李老板较真。”
王氏继续道:“起初一段时候,两家一直相安无事。直至李老板女儿出嫁之时,倚翠楼的老板还特地派人捎来贺礼。一切都看似平静,可任谁都没想到,第二日一大早,李姑娘就连人带嫁妆被夫家退了回来。随后不到半日,倚翠楼的老板就带了一群人把李老板的酒楼团团围住,声称李老板的人偷了他们家的秘制菜谱,人赃并获。那人被五花大绑地扔在李老板脚下,旁边是一箱箱刚被退回来的嫁妆。此事闹得街坊邻里皆知,众人仔细一看,那个被绑之人,可不正是李姑娘的那位相公!”
“啊?”沈凝烟惊呼,“他干嘛要去偷人家的菜谱啊?”
↑返回顶部↑